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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浔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刚刚才那句话不是冲着您的,学生发誓,绝对没有说您的意思!”

    孟夫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

    陆浔连忙赔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学生知错了,我现在立马就回府背诵行吗”

    与陆浔同行的两人,个子稍矮些的是江州同知家的嫡幼子孙英顺,平日唯陆浔马首是瞻,另一人是他的表兄李立森,时常跟在他身后,一直想找机会巴结陆浔。

    可无论是谁,都没有见过他对人低声下气的时候。

    李立森自觉这是个好机会,他上前一步,冲着孟夫子高声嚷嚷:“你这夫子好没有眼色,陆公子的事情也要管,怕是活腻歪了吧!”

    孟夫子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老神在在的看着陆浔,似乎不在意其他人的话。

    陆浔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这个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连忙伸出手对天发誓,努力撇清关系:“夫子明鉴,学生没有这个意思。”

    孟夫子垂眸看向手中的戒尺,“看样子,昨日的惩罚还不够小公子长个教训。”

    陆浔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自知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孟夫子的对手,立马准备溜为上策。

    孟夫子冷笑,快步向前挡住了他,并用戒尺狠狠的打向他。

    阮卿有苦难言,但是看到陆浔被打的抱头乱窜,心情好上了几分。

    陆浔见跑不掉,只能大声的哀嚎:“你快住手!别打了!外祖父向来疼我,怎么会允许你这样打我,等回去定要修书一封告你的状!”

    孟夫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语气平淡的好似与他无关:“老师不仅允许我这样做,更甚者,这是他老人家的主意。”

    陆浔面如死灰,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识时务的讨饶:“孟夫子饶命,学生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这次在飞鸿院的众人面前挨打,里子面子通通都丢尽了。

    孟夫子心中有数,盘算着这顿打后陆浔至少会消停几日,就顺手将戒尺扔到了他身上,结束了这场教训。

    陆浔赶忙接住戒尺,紧紧的握在手心,生怕他会抢走,乖乖的跟在孟夫子的身后回到了府中。

    这番折腾,让孟夫子刚刚有所好转的身体变得更差了,他将陆浔带到书房后,脸色变得愈发惨白,声音有气无力,眼神却格外凌厉:“你在这里安心背诵,明日我来检查,若是发现你偷懒,决不轻饶!”

    陆浔看着他的病容,隐隐生出几分愧疚,难得露出了乖巧的神情。

    犹豫了半响后,他忍不住心中好奇,试探性的问:“夫子这是生了何病,可需要学生请大夫来瞧瞧?”

    孟夫子怔楞,语气缓和了几分:“陈年旧疾罢了,小公子不必担忧,专心读书就好。”

    陆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若是没记错,今日在飞鸿院提到外祖父时,孟夫子称他为老师。外祖父作为太傅,桃李满天下,可是他门下的学生,大多为朝廷栋梁,怎么会来府中教他?

    看样子,这位孟夫子身上也埋藏了不少秘密。

    阮卿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哪里是陈年旧疾,明明是身中奇毒。”

    陆浔脸色瞬变,差点忘了这女子的存在!若说书房有地方藏身,可在那飞鸿院却是根本无处可藏。

    莫非,她真的不是人?!

    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磕磕绊绊的问:“你到底是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你怎知道孟夫子身中奇毒?”

    自然因为她会医术啊!昨日第一次见孟夫子时,她只觉得有些奇怪,今日再见她仔细的瞧了一番,才让她瞧出了端倪,但若想确定,还得等她回到身体里后,细细诊脉才行。

    这些实话还暂时还不能和陆浔说,略加思考后她笑着回答:“都说了我是神仙姐姐,哪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陆浔眉头微蹙,“你怎么证明?”

    证明?她被困在戒尺里,绑定个破系统又没有金手指加持,还能怎么证明?

    阮卿目光流转间有了主意:“这哪里用得上证明?你仔细想想,若我不是神仙,怎么能判断出他的情况?还有,孟夫子平时病恹恹的,可拿起戒尺打你的时候就生龙活虎,这都是因为我施了仙术呀!”

    陆浔骤然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同时脑海中隐隐产生了一个想法。

    孟夫子暂时赶不走,可想办法把这位女神仙赶走不就行了吗?没有了她的仙术,孟夫子一介读书人,怎么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