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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文州接到景春要离婚的消息时,已经是深秋了,他正在给那个男人做饭。他一瞬间有了慌张,万一出了纰漏,他害怕家中的父母会被他活活气死。

    萧文州先回了和景春的房子,景春得了流感,重感冒在家中,自从那天以后,这是萧文州第一次回来。

    景春打开门看到他既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是在和情理之中。

    萧文州神色骇人,他抓起景春的手腕,推搡她,景春头疼的厉害,没有站稳,倒在地上,萧文州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景春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嗓子有些沙哑,“我们之间到这一步已经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我们都放手,对互相都会有好处的。”

    此时,空气很安静,萧文州突然之间笑出声来,笑声阴森,他甩手给了景春一个巴掌,景春的脸一偏,眼底震惊,没有想到“谦谦君子”萧文州会这样做。

    景春立时站起身来,来不及开口,却又再一次被他推倒,“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很优秀吗?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出去做什么工作啊?!”

    景春一瞬间不知所措,萧文州越来越过分,可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使她被迫承受着萧文州的毒打。

    萧文州在卫生间洗了沾在手上的血迹以后看到倒地不起的景春,扯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道,“给老子安分一点,再提离婚,下次你会更惨。”

    门被关上,声响很大,景春的眼睛无神,麻木。

    她怕了,外面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偶有汽车过时的鸣笛声,她倒在地上半个小时,费了很大的力气爬回卧室,拿起手机给高蕊打了电话。

    高蕊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过来,送景春去了医院,急诊室里的大夫给景春做好包扎知道了她还在重感冒,此时已经有些发烧了就给她挂了水,医院床位紧缺,高蕊陪着她在走廊里挂水。

    高蕊是她工作后遇到的前辈,也是她的好朋友。

    离异,对方家暴,和对方打了很长一段时间官司,离了婚孩子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带着。

    景春这一路没怎么说话,高蕊也是。

    这种场面她再熟悉不过。

    医院的走廊里,夜里寂静无声。

    高蕊目视前方,手肘撑在大腿上,开了口,“景春,离婚吧,再拖下去没有好处的。”

    “我就是因为提了离婚,才有了今天这场局面的。”

    高蕊不明所以,景春也不方便开口将事情的详细说出来。

    只能说萧文州有了外遇,她已经拟好离婚协议书了。

    高蕊盯着半空,吻着景春的头,拍着她的背,似乎在回忆,又似乎是在劝解,“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他爱你的时候你很心动,那种心悸我们都有过。可是,”她顺了顺景春的头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们已经没有勇气再一次和命运顶抗了。”

    “长大,其实也是让你死心的。对生活,对爱情死心的。”

    “有些时候,我们放下,一身轻松继续向前,未必是件坏事。”

    “景春,你得好好爱自己啊。”

    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女人压抑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