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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殿下似乎有熟人寻来。”沧溟正要送资料去给明焰,乐毅走上来报告,顺手将一张图画递到了沧溟眼前。

    沧溟接过画瞟了一眼,也就明白大体情况了。应该是叶微尘在密芷的熟人吧。

    “另外,我派人去找贴画的人时,发现似乎有人也在跟踪他们,他藏得很隐秘,我没办法找到他。”乐毅进一步禀告。

    沧溟的眼珠转了转,又恢复了淡然冷漠的常态。“这些情况我会告知殿下,你继续盯着,记得保护好他们。”

    “是。”

    沧溟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乐毅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万分,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被殿下收服了?

    “殿下,我进来了。”沧溟抱着一摞厚厚的纸质资料,轻轻地扣着房门。

    “东西放在门口,”屋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沧溟错愕,但还是沉声道:“我有要事需要向殿下禀报。”

    “不管有什么事,都明天来报!”明焰似是怒了,拔高了声音,“现在就给我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私自让人过来!”

    沧溟按住满腹的疑惑下去了,现在他只是她手中的剑,没有理由质疑主子的决定。

    屋内。

    一只巨大的海雕倒在地上,他的翅膀被折断了,无力地耷拉在身侧,腹部被一支箭刺入,箭的上半截已经被它强行折断了,只留下金属的箭头留在腹部。它似乎受伤很久了,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鸿蒙,鸿蒙,你怎么样?”见沧溟走远了,明焰急忙蹲下询问。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该死,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与明焰怒气冲冲的面容相比,她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是温柔得不得了。

    箭头必须取出来,否则他肯定会死!

    明焰拿起桌上的匕首,那是她向沧溟要的,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只是这样的凡器,要想划开鸿蒙的伤口,可能还是有点难。

    果不其然,刀刃一碰到鸿蒙的腹部,就立刻被钝化了。这是鸿蒙在昏迷之中的自我保护,可是现在她是要救他啊。

    明焰无奈,只得咬破了手指,将那血液涂满右手,放到伤口边上,然后低头凑到大雕脑袋边:“鸿蒙,是我,明焰,别防我,我是来救你的。”

    昏迷中的大雕费力地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点放了。说时迟那时快,明焰的手“刷”地顺着伤口插入,捏住那箭头向外一拔,温热的鲜血立刻就喷了出来,明焰急忙往伏倒身子,但背部还是被溅到了不少。

    鸿蒙的鲜血宛如滚烫的岩浆,瞬间将她的衣服烧通了一个大洞,露出被灼伤的暗红的皮肤。冷汗涔涔地从额头鼻尖落下,又顺着脖颈往下流,盐分浸入伤口更是疼得难以忍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右手的疼痛,灼热的痛感自手上一阵又一阵地袭来,纤纤十指犹如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遍布红色的水泡,她的手,毁了……

    看了一眼鸿蒙的情况,他的情况更糟,可是根本没有适合他的药物可以用。

    明焰咬唇,焦躁地走来走去。

    只能用自己的血了。

    凤凰之血,活死人,肉白骨,同为神兽,对鸿蒙也会有用吧。

    明焰再次咬破了已经慢慢凝结的左手食指,可是手指的血量太小了,远远还不够啊。

    无奈之下,只能用那已经被钝化了的刀去割手腕,接了满满一茶杯,灌到鸿蒙的嘴里。

    量一大,立竿见影!鸿蒙很快便由兽身变回了人形。

    明焰虚脱在地,心中的大石瞬间放下了。变成人形,确实好办多了。鸿蒙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好好将养一番应该就能恢复了。

    费力地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明焰拉动了传唤的铃铛。

    沧溟还未进门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吓坏了,之前他早就闻到了,但明焰不说,他也没敢问。

    门口边上的资料没有动过。

    “顺便把刚才你给的资料带进来吧。”他听见明焰虚弱地道。

    抱着资料进了门,沧溟才真正是吓坏了,之前那个霸气威武地和他比武的女子,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靠坐在墙边,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而桌子旁边,也躺了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

    “殿下,你怎么了?”沧溟将她扶起来,刚要把她抱上床,被明焰阻止了。

    “那个是我师弟,西夜剑圣顾南衣的弟子,他受了伤。”她指着地上的男子,交代情况,“把我放在凳子上,让他睡在床上吧。”

    沧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脚步顿住了没有向前。

    “他对我非常重要。”明焰只一句话就让沧溟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