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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一场雨过后,天高云淡,秋天来了,收获的季节来临了。空气中充满了丰收的气息,江南小村,稻香四溢,令人愉悦。

    然而盛夏的繁华好像也在一夜之间就被秋日的寂寥驱逐埋葬,隐隐中让人有些难言的悲伤。

    秋风萧瑟,青冢孤独。纸钱翻飞,斯人憔悴。

    赤华看着一身雪白单衣跪在叶霜坟前的阎浮提,突然十分心疼。这个小师弟,就是太重情重义,什么东西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扛,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阎浮提跪在叶霜坟前,看着那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一方新冢,突然想到了那个躺着的小丫头。她就是这样啊,差点就与自己一冢隔开,不复相见。

    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将另一杯倒在地上。他方才苦涩地开口,“叶伯母,我是浮提啊,阎浮提……我把她带回来了,我把她带回来了呀。你为什么不再等等……你向来最疼爱小丫头了,你怎么忍心抛下她……”说着便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看便是下了狠手。

    “你干什么,自虐吗?叶伯母的死与你何关!”若影急忙上前阻止,想要帮他擦掉血迹。

    若影就是之前那个年轻女子,她从小与阎浮提还有叶微尘一起长大,亲如手足。阎叶两家都是外来户,阎浮提无母,叶微尘无父,两人从小就受到同村孩子的排挤,嘲讽和欺负,而若影是村长家的千金,也与一般孩子相处不来。若影长阎浮提两岁,长叶微尘四岁,因而十分照顾两人,两人也视若影为亲姐。

    阎浮提摇摇头,伸手轻轻地推开那只伸过来的手,满眼悲痛,“是啊,怪我,肯定怪我,如果我能早一点,小丫头就不会是那种情况,叶伯母也不会死……叶伯母待我如亲子,我却不能亲葬,还让她死不瞑目!我――我――”他哽咽不已,虚弱的身体差点又因过度悲痛而崩溃晕倒……

    “够了!”雪衣果断地上前点了他的睡穴,无视阎浮提抗议愤怒的眼神,“你需要休息了。”

    “现在就启程回山!”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不带丝毫感情。将睡倒的阎浮提推向一旁的赤华,她转身便走,完全不顾身后面面相觑的赤华和若影。

    他们走得仓促,他们走时,村民们并不知情,只有若影领着桐桐在后面含泪挥手送行,若影的丈夫是个秀才,上京赶考去了,因而并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