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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惊险了,我还以为只要坚持到逃出‘蜂巢’就可以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又横生波折……”詹岚抚着自己高耸的胸口,心有余悸地感慨。

  “是啊,最后那一出,实在太惊险了,”即使已经过去好一阵了,郑吒依然重重喘了口气,“要不是徐彬乱说话导致我们被扔下等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逃脱。”

  徐彬微微一愣,他当时纯粹是脑子一抽,这一层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这个猜测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他嘴欠被注射了暴君专用的T-ε病毒,恐怕他们四人也会被押送上直升机。一旦他们被送到别的基地,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不接受大几十次人体实验,是休想逃走的。

  “你们说……如果我们真的被抓走,无法逃脱,会发生什么?”詹岚此时也想到这个问题。

  “任务没有时限,”徐彬苦笑,“怕不是只要不死就会一直生效……半年、一年、五年甚至十年……说不定咱们能在里面度过电影全系列,直到剧终。”

  郑吒脸都绿了:“一个任务做十年?这不可能吧?”

  徐彬摊了摊手:“这个地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其他两人想了想,也都无奈地点头认同。

  不再聊天后,郑吒就转头开始沟通主神。他很快就展现出了雄性生物丑陋的一面,气得詹岚直跺脚,随便挑了个房间,就气鼓鼓地一头扎了进去。

  徐彬倒是没急着研究主神。之前强化时他已经大致知道这个系统是什么样子的了,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太好奇的地方了。与之相比,他倒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兴趣。

  他打量起四周:自己此刻正身处一个面积相当可观的空旷平台上,平台的地面是一种不知什么材质的砖,不怎么美观,但也相当平整。中央就是一个巨大的光球,边缘则是二十间模块般一模一样的房子。再往外,就是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更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他好奇地来到平台边缘,伸出手向外探去,手刚到平台边缘的位置,就感受到柔和但明显的阻力。他试着继续推进,却发现阻力在迅速增大,等到他的手再也难进分毫时,也才超出平台不足十公分。他趴下身子用手向下探去,发现也是如此。

  等他啧啧称奇地返回广场中央时,郑吒早已不见了人影,偌大的广场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神奇的是,以往他在类似环境中独处时,肯定会胡思乱想怕鬼,但在这里,他完全没有任何不安,心中很是平静,即便想到鬼怪,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似乎这个大光球,有着可以安抚人心的轻微作用。

  他也不甚在意,闭上眼睛开始逛主神,为明天的装*做准备。

  ……

  徐彬朦朦胧胧半梦半醒之际,就听到张杰的砸门声:“快起床,都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火了!”

  他睁开惺忪睡眼,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家中了。叹着气看向床边的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他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过去打开房门,也没看见人,就扭头朝主卧走去:“你先坐,我去洗漱。”

  张杰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探进一颗脑袋:“这么大方?不怕被我看光吗?还是你是那种愿意分享的类型?”

  “说啥呢?没听懂。”他走进主卧洗手间,也没有关门的习惯,边挤牙膏边问。

  确认客厅没人,张杰大咧咧走进来,干脆直奔卧室,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卧室门,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他有些发懵:“你女人呢?”

  “哦,那个啊,”徐彬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我没造。”

  这时,次卧的开门声传来,张杰敏锐地一个箭步冲出去,打算堵住这对狗男女,却看到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壮汉看到张杰,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见他愣愣的没什么反应,也不以为忤,点点头就转身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巨石,晚一点再去吧,”徐彬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喊了一声,“一会儿和我去见一见大伙。”

  名叫“巨石”的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向客厅走去。“劳驾,”他走到张杰面前,客气地说了一句。

  “呃……哦,抱歉,”张杰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让开身位,放对方过去。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再看看还在用电动牙刷认真扫着牙缝的徐彬,一股凉意顺着尾椎骨直往上钻。

  “那个……我,我先去叫其他人,”张杰慢慢地向门口挪动,“你一会儿自己过来啊。”

  徐彬依然在专注地刷牙,嗯了一声就算知会了。见此情景,他松了口气,大步向门外走去。路过客厅时,也没有去看“巨石”,反而加快了脚步。

  “你的朋友似乎有些误会,”等他走远,巨石才开口,“而且他的观念很……陈旧。”他选择了一个听上去不太冒犯的说法。

  “嗯”,徐彬扫了扫舌苔,关掉牙刷,“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洗完脸习惯性地涂上保湿乳后,徐彬从抽屉中拿起一片面膜,打开封口后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从中夹出湿漉漉的面膜纸,凑上去闻了闻,又前后仔细打量着。

  整个房屋都源自他记忆中的家——父母的住所,包括有印象的,也包括没印象的,所以他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家中的布局和摆设并不算了解,很多不放在明面上的东西,他都是过目不过脑。例如他从未发现自己大学时的课本,依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柜的顶层。

  他甚至没注意到老妈也用面膜,牌子还挺硬,看着就价格不菲。仔细回忆了半天,才隐约记得大年三十晚上,春晚临近敲钟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老妈,脸上似乎大概是敷着面膜的——但也有可能只是记忆的自我欺骗。

  “走吧,”他把面膜扔进垃圾桶,在擦手巾上随意蹭了两下,叫上巨石往外走去。

  广场上,张杰和詹岚正在围观郑吒发神经。看到他出来了,张杰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假装没注意;詹岚打招呼的手很快就僵在半空中,嘴巴则越张越大。

  郑吒刚和主神交流完,转身就往房间跑,看到他就随便点头算是打招呼。跑出没两步,对方就缓缓停下身子,扭头看着徐彬和他身后的壮汉,犹疑地眨了眨眼,又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然后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再扭头看看徐彬……犹豫了两三次后,他终于咬着牙,不管不顾地冲向自己的住处。

  徐彬自顾自地和詹岚二人打了招呼,和他们一起沉默地等了半晌,见郑吒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就看向张杰:“就这么站着等吗?没个坐处吗?”

  “啊……”张杰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咬着牙,“去,去我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