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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缘扶他站起来,道:“你起来,我会帮你的。”

    酒鬼一边拿衣袖擦擦眼角的泪,一边站起来犹如拜见再生父母般虔诚的说道:“大师就是观世音菩萨在世显灵,一定要救救弟子啊,弟子以后天天供奉您。”

    净缘微微颔首,道“不用。”

    “人家用的着你来拜了?快说说你家的鬼怎么回事。”南曜欢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酒鬼快别拍马屁了。

    “好好好,我这就说。”酒鬼说道,“我那会喝多了,然后如厕,刚解开裤子,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以为是谁恶作剧呢,扒拉掉后,就骂了一句,没搭理他。”

    “结果一转头,看见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头,问我看见他的脑袋了吗,俺的娘呀,太吓人了,那舌头老长了,一直拖到地上。我跑到屋里,他跟到屋里头,后来我才跑到这里。”

    酒鬼一想到之前看见的,脸跟刷了白油漆一样惨白,两条罗圈腿忍不住颤栗。

    “有这么吓人吗?我怎么没闻到鬼味儿?光闻见你的酒味儿了。”南曜欢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很是怀疑的打量着面前精瘦的老头。

    驭鬼术可是她的看家法门。以前跑出来玩迷路了,常常揪一只鬼来问路,它们身上的味道南曜欢再熟悉不过。

    她现在完全可以用驭鬼术解决事,不过考虑到这种法门太古老了,随意的使用它,会引起净缘疑心,她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千真万确!我的的确确亲眼多见!我王老六要是有一句话是胡说的,天打雷劈!”酒鬼闻言,情绪格外激动,面红耳赤的竖起手指发毒誓。

    “先带我们去茅厕看看。”净缘平静的说道。

    王老六心道这白脸看着比那咄咄逼人的姑娘温和靠谱多了,对净缘很是信任。

    于是连连点头,感激道:“好,我这就带大师过去看看,大师一定要替我收复它,免得它谋害我性命。”

    王老六在前面一瘸一拐的带路,他俩跟在后面。

    南曜欢靠了靠净缘的肩膀,低声问道:“你觉不觉得这老头胡扯呢?说不定他喝醉了,老眼昏花了。”

    净缘摇摇头,道:“不像。”

    王老六见他俩没跟上来,又一瘸一拐往回走,道:“俩位大师,前面就是茅厕了,我可不敢进去,你们进去就好,我在外面等着。”

    还没走到跟前,茅厕的味儿就飘了过来。

    南曜欢捏住鼻子,嘀咕道:“我一定是跟茅厕八字犯冲。”

    “你去茅厕,我再去屋里看看。”她说完,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翻来翻去,还是那点东西。

    本来打算出去了,却被做饭烧火用的木敦子拌了下,南曜欢一脚踢翻了它,心想木敦子还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可这一踢,却发现了异样。

    声音不对!这空心的。

    她拿起木敦子,找了一根棍子敲开了上面,里面居然放着白花花的银两,还有几张黄纸。

    “大师!”院子里突然响起王老六的声音。

    她赶忙扫了几眼,只看见几个人的画像,上面的字没细看。

    南曜欢匆匆忙忙把黄纸赛到衣袖里,又把木敦子恢复原样,走了出去。

    “怎么了?”南曜欢看见王老六一人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而净缘不知所踪。

    王老六指着茅厕旁的矮墙头,哭丧着脸道:“鬼!鬼!有鬼!大师他追鬼去了!”

    南曜欢道:“他很厉害的,你不必担心。”

    王老六哪是担心净缘,他是担心自己,万一这和尚被鬼吃了,他不就遭殃了吗?

    但嘴上还是应付着道:“是,我肯定相信大师。”

    她倒是新奇,这是只什么鬼,连她都没嗅着味儿。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叮嘱完王老六,南曜欢便出去了。

    雪下的更大了,地上的停雪已然有了一尺厚,她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发出悦耳的嘎吱声。

    南曜欢还没走多远,王老六的院子再次爆发出他的惨叫声,似乎是要把心肝脾肺震裂。

    她连忙往回跑,院中只见坐在地上的王老六。

    他似乎吓傻了,整个人不停的抖,两眼发直,半长着嘴,嘴角处是两团白沫子。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

    南曜欢往下一扫,原来□□湿了大片,她嫌弃的踢了他一脚,“喂!鬼呢?”

    王老六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惊恐的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回屋里头了。

    “鬼!又有一只鬼!鬼要吃人了!”

    南曜欢纳闷为什么这些鬼就逮着王老六欺负。

    她看了看远处没什么动静,净缘估计一下不回来,她用脚扫出一片干净的地面,随便找了根树杈。

    树杈在地上快速滑动,一个复杂的图案逐渐形成。

    “以地为媒,诸鬼听我号令,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