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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女儿此次外出,遇见一人似乎与您有些渊源。”

    苏月此刻正和苏乾对立而坐,吃着午饭。

    “哦?”苏乾听的女儿如此说道,来了些兴致,“什么人啊?”

    “他姓兰,他说他的父亲曾经侍奉您身边,是个医道高人。”

    苏月并不想在父亲这里求证些什么,与她而言,无论父亲做出让任何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那孩子,现在在何处啊…”

    苏月本以为提及往事,父亲会有些许情绪波动,但苏乾坦然的让她颇为意外,只是淡淡开口询问兰殊。

    “女儿不知。”

    苏月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那孩子可通药理之法,行针之术?”苏乾继续发问。

    “是的,他艺术造诣颇高,曾救过我一位朋友的性命,他还善使暗器,武功也不俗。”

    说起了那个濒死的朋友,苏月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张少年的清秀面容…

    “如此也好,也算了却了他爹的一桩心事。”

    “爹,他说当年是你赐死的他父亲,可是当真?”

    她在脑海中思虑良久,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乾,生怕惹了父亲不悦。

    “是,吃饭吧。”

    苏乾将菜肴夹到苏月的碗中,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是父亲…”

    “没有为什么,前尘往事不可追。若有机会,领那孩子来见见我吧。”

    随着苏乾的出言打断,父女俩结束了这个话题。

    苏月也是清楚,想来其中错综复杂,一时半刻可能也难以说明,而且父亲显然并不想跟自己说这些陈年旧事。

    她突然想起了兰殊终日挂在嘴边的那两个字。

    “因果。”

    ……

    “今日我救了这姑娘是为因,他日这姑娘祝我入城是为果,一桩因果便可了结。”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自吕红绫体内抽出,兰殊轻轻颔首,如此低语。

    三人坐在一处背风之地,积雪已是被草草处理,中间还搭了一个简单的火堆。

    “谢谢。”

    吕红绫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从苍白转为红润。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谭一轻声言谢,至少这声谢谢他是真挚的。就像当初他对待面前这个“救命恩人”一样真诚。

    “不必谢我,各取所需,而且这姑娘本就无大碍,她底子极好,就算不用我医治,也迟早会苏醒,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果你是要杀苏大将军的话,吕帅绝不会帮你入城。”

    谭一抬起头看向兰殊。

    这是事实。

    “我没那么大本事杀了这安北军一把手,不过,我还有很多不明朗的事,需要他告诉我,而且,他会很乐意看到我的。”

    说罢,兰殊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信封颜色黯黄,墨迹漫灭,还散发着一股陈朽的气味,想来是有些年月了。

    信上字迹工整,封皮之处写着“吾儿兰殊亲启”几个大字。

    谭一接过后轻轻揭开信封,只觉纸质薄而脆,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手中碎成齑粉。

    不难看出,这信年头久远。

    但随着一字一字的看下,谭一的面色却是愈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