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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便是有人站起来的声音,老人也连忙站起来,和孙女一起退到楼梯口,装作刚上楼的样子,再怎么说偷听别人说话总归不好。

    不一会人出来了,老人立刻仔细看查,婢女提着茶壶,旁边的人端着两个白瓷杯,看了又看确实是那李长河!

    错不了,他小声念了一句“怎会如此…”

    表面不漏声色,心中早已久久不能平静。

    出了听雨楼,河畔冷风一吹,老人才有些回神:

    “那…那真是李长河?”

    阿娇扶着他点点头:“是,我看得清楚,只是…”

    “只是不像是吧。”

    “嗯…他说得话,做的事,总归就是不像。”

    老人叹口气:“不可思议,一个名满京都的纨绔子怎会说出那般奥妙的话来?”

    少女不说话,静静走着。

    “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让人觉得自己是纨绔子的呢?”

    “爷爷你是说?”少女微微抬头。

    “萧王在世时与太子并不亲近,潇王故去之后皇上偏宠李长河,他却纨绔成风,当时朝中之人都认为他冥顽不化,老夫也是如此…”

    老人说着摇摇头:“若不是今日偶然听到那些话,老夫估计也是愚人一个。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与潇王不是故好,皇上每宠他一分,他日后便危险一分呐。”

    少女惊讶道:“那他岂不是…”

    老人摆摆手道:“我也只是臆测,但若他真是聪明伶俐,天资绝顶,皇上又恩宠有加,待到太子继位时他会如何?”

    少女轻轻咬着下唇:“只怕…只怕不会好过。”

    “这便是了,比起身家性命,世人误会又算得了什么。”

    老人叹口气:“若真是如此,那孩子过得苦啊!却无一人能知,也只能四下无人和那婢女说说,其中诸多艰苦无奈不能为外人道也,枉我为潇王好友,居然…”

    “爷爷。”少女见老人难受,连拍后背为他顺气。

    老人好一会才稳定下来:“阿娇啊,过几日你不是要邀好友办个诗会吗,便把他也叫上吧。”

    “这…爷爷。”少女一脸为难。

    “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他,你与他之间的事爷爷也会想些办法,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与他说说话罢了。

    太子继位已是大势,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只是有些可怜那孩子罢了。将来如何只能全看他自己…”

    爷爷年纪也大了,只是尽尽人事,哪怕对不起潇王也是没办法的事,庇护那李长河可能给我王家招来祸端,

    所以你跟他的事只能拖一拖,待到皇上记不得了就有办法。”

    少女点头,又道:“我知道爷爷,可若到万不得已时…我既是王家人,自然要为家里分忧,可千万不能为了我惹怒皇上。”

    老人笑道:“爷爷知道,我们家就属你最聪明伶俐,天资过人,文采出众。

    这事还要怪你那蠢材父亲,不然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他若是有你三分头脑就好。

    这些日子你就待在京都,皇上想让我养病我知道是为什么,北方只怕不太平了,回去不安全,待到事情平息下来再回去。

    到时事情也该有着落,再去见你心中的如意郎君。”

    “爷爷…”少女不好意思的低头:“冢励不是什么如意郎君啦,只是朋友而已。”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哈哈哈哈。快些回府去吧,这天冻得我老骨头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