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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先生拱手:“殿下英明,这样的做事次序是最好的,不过…在下还是想知道一件事。”

    太子不在乎的道:“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成事我什么都告诉你。”

    方先生犹豫一下开口问:“是羽承安更盼魏朝仁死,还是陛下更盼魏朝仁死呢?请殿下宽怀为在下解答…”

    “你问这干什么?”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慌乱高声质问道。

    方先生连忙拱手:“在下只是想问问,若是殿下的意思自然会竭尽全力筹划,若只是讨好羽承安大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来。若殿下不便作答也可以不答…”

    太子听罢慢慢平息情绪,一张精瘦的脸拧在一处,定定看着桌面良久才开口:“我的意思,我更想要魏朝仁死!”

    说完他站起身来,面目阴郁,似乎心中难受,也不说什么转身推门而出,昂首挺胸大步走出小院。

    “恭送殿下!”

    方先生躬身行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试探虽然危险却也是值得的,他现在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即使贵为东宫之主,未来的皇上,太子也摆脱不了失败者的阴影啊。

    越是装作自信的人越自卑,越是装作不在乎的东西越在乎,看来他的计划是对的。

    …

    王府。

    阿娇一边磨墨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书房外的老柿子树落光了叶,光秃秃的伫立在积雪中。

    “爷爷要写什么?”阿娇磨好墨后问专心致志的爷爷道。

    “还记得与那小子初遇之时他说的话吗。”

    德公放下手中笔道:“若是每个人下意识之下的偏差不断叠加,上达圣听之时就会天差地别。

    我从官这么多年,多少能隐约感觉到那些看不见的掣肘之害,但却难以言明,想要根除却无从下手。

    可李长河那日一席话却令老夫茅塞顿开,回家之后便开始拟写奏折了,想要将其中道理利害明言与圣上,必能造福百姓,巩固社稷。

    可惜很多话都是听他说着容易,自己下来细想却没那么通透了,所以想想停停直到今日才写个大概。那小子真是奇人,难不成世上真有生而知之之人吗。”

    德公说罢喝了一口香茶抚须感慨:“还有他后来说的应对之法,如何拿捏人心,让人吐露真言,令人叹为观止,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之书啊。”

    “世子说话似乎总有参不透的道理呢。”阿娇也同意的道。

    德公点点头:“可惜啊,若是他不那般散漫不羁,又无防患于未然之心,必是国之栋梁。”

    听着爷爷遗憾的话,她又想起之前何芊在酒楼说的。

    她说那陆游大师真迹的字和世子房中挂着的好像一模一样。

    爷爷和自己都认为她看岔了,那怎么可能,陆大师的手笔是大家之作,寻常人就是临摹也临摹不来。

    但她却在何芊讲述中注意到另外一件。

    何芊还说世子是酒徒色鬼,小小年纪就和两个丫头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不讲分位,不尊礼法,无耻下流。

    世子好酒她是知道的,他总喜欢让她斟酒,自己都习惯了。

    世子好色她并不知道,至少世子在她面前从未表现出来过,即使自己坐在他身边,他也从未有什么不妥的举动,目光总是那般坦荡自然。

    可又听外界传言世子最喜欢出入烟花之地,流连红粉之间。

    她虽心中抵触,但也知道那些传言应该是真的,像世子那般洒脱不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