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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父亲问过她,最后都是要嫁人,嫁一个知书达理又有才学的总会好些,这么想着她也就应了。

    只是没想到才几天后,皇上就下圣旨将她许配给李长河。

    那几天她几乎奔溃了,之后还自己一人躲在房中默默哭了许久,日子过得煎熬。

    可待真见到李长河,又听爷爷说了那些话之后,一切都感觉不一样了。

    名满京都的恶徒原来也有迫不得已,纨绔跋扈的个性是为了保全性命,可明明生死攸关,那家伙总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说起事来也不正经。

    就算那日在望江楼中听到别人折辱自己的话语,也在跟何芊笑闹,随意说起话来又似乎有着她想不明白的大道理。

    他说着要重振自家酒楼,却天天去望江楼,还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比如黄布换青布,用贵重的白瓷碗碟,分明就像玩闹一样。

    可看他的人,听他的话又不像是玩闹之举,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为何,越是想起这些,她越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越是想起这些就越想和他说说话……

    ……

    关于陆游的故事,李坏只把那个故事告诉秋儿和月儿,再也没和别人说过。

    然后秋儿再负责说给听雨楼中众人听,听雨楼的人说给客人听。

    月儿则告诉王府中关系好的丫鬟,丫鬟又会告诉其他下人,其他下人再外出告诉外面的人。

    经过这么多周转和失真,那个最初的故事,关于潇王偏将“陆游”的事绝对会散步布出众多不同版本。

    而那些最终听到故事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故事是李坏编的。

    一旦事情变得众口不一,真相也就会迷离起来。

    这时候把那诗挂出来,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事情是存在的。

    但又根本没人能说的清到底真相如何,把人吸引过来的话题就有了。

    那诗是一个点,以它为中心无数的说法和议论会散发,织接成网,就能留住被吸引的人。

    ……

    京都大雪已经停了三日,雪却没散去。

    德公刚走出书房,下人立即为他披上大衣,提着一盆炭火走在身侧。

    “老爷,今天还去听雨楼吗?”老仆人问道。

    “我还未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听雨楼。”德公笑着问。

    “嘿嘿,老爷你不知道吗,这两日听雨楼闹得沸沸扬扬,

    据说有个潇王老将前几日在听雨楼做了首很了不得诗,随后愤懑而终,

    好多文人才子都去看了,都说是好得不得了的诗呢。”

    “噫?”德公皱眉:“昨日没去,可前日我也在那听雨楼啊,怎么没见谁在作诗呢?”

    “这个老奴就不知了,我也是昨日晌午听家中护院说的,待到今日早晨到处都有人说,便记住了。”

    莫名的,德公想起前几天李长河的种种怪异作为,隐约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但思前想后却又毫无头绪,难不成…

    “难道是那小子在做什么?老夫这便去看看,你去备车。”

    老仆人刚要退下,又回头补充道:“老爷,今早小姐也来问我你去不去听雨楼,要不要…”

    德公抚着胡须一笑:“哦,难得啊,叫上吧。”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老仆人匆匆转身离开了。

    德公看着满院子的雪,摇摇头道:“阿娇也想去啊,看来那小子确实厉害,可也不知对我王家是坏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