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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辞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天空亮起来,没多久就听到了早点摊儿的叫卖声,闻到了刚出炉的包子香味儿,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提起药箱跟包袱,走几步出了巷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才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往早点摊走去,坐在老板摆出的桌子前,要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在她喝豆浆的时候,云家院子门口聚满了人,是打更的更夫发现院门开着,往里面喊了几声熟悉的下人,没人应声,觉得奇怪,每日这个时候云大夫家里该有人进进出出收拾东西了,今天却没动静,于是推开门进去发现死了人,魂儿都飞了,慌忙跑出去报案,一路上喊着杀人了,早起的左邻右舍闻听赶来看情况,一看院子里一片狼藉,死人了,都不敢进去,又不肯走,妇人们回去安慰孩子和老人,剩下胆儿大的爷们儿在门口讨论,怎么回事?云大夫一家都死了?!是得罪谁了,怎么就灭门了,你们谁听见动静了?!大伙都摇头,邻居们都在近处,却谁也没听见动静,再说云大夫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真要有事儿了招呼一声,都会过去帮忙的。

    衙役这时候赶过来,控制现场,勘验初情,没一会儿仵作也过来了,最后县令大人也赶到了!县令大人听闻云大夫一家被杀,都吓得从床上掉下来了,“天呐!我的天呐!云大夫得罪谁了这是!”大人很不解,云大夫他是知道的,一身医术极好,医德更是让人尊敬,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让他给自己一家调理身体的,再说明年年底他就任职期限到了,本来能往上升升,再不济平调,这会儿出了命案,他不被罢职就阿弥陀佛了!

    仵作到现场勘验尸线索,老爷在外头等着,验尸的仵作姓杨,他看过县衙的档案,知道云家基本的情况,从邻居嘴里又了解了一下云大夫家里的人口情况,一共十四口人,云大夫一家三口,伺候小姐的奶娘和小丫头,徒弟四人,还有五个粗使下人,仵作人衙役把验过的尸体抬到前院,方便一会儿认人,自己则穿过前院正堂来到小姐的院子,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躺在地上,卧榻上还有个妇人,杨仵作走过去查看女孩儿,发现她穿着棉布里衣,很瘦,像是生了一场病后的状态,心下暗思:“他家是做医的,自家女儿更该精心调理的,也或许是最近才生病的。”杨仵作环顾四周,那妇人应该是奶娘,小丫鬟在外间屋,那么这具尸体应该是小姐了。

    杨仵作命人把尸体抬走,再次打量屋子里,看见半开的衣柜,走过去查看,都是上好的绸缎衣服,年轻女孩穿的款式,又走到妆台上,发现首饰什么的都在,总觉得哪儿不对,可是现场也没什么可疑,只得先封上,十四具尸体一字排开放在前院的空地上,杨仵作只初步检查了一番做到心里有数,细致的尸检工作一会儿得让邻居认完了再次勘验。

    杨仵作进到正堂绕过尸体进卧室,暗格里的盒子翻着,看样子是放金银的地方,现在是空的,他又绕进书房查看一番,云大夫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显示是一刀毙命,满地的纸张看得出来都是药方,药方没丢,制成的药衙役查看了库房,也没丢,只丢了金银,杨仵作查看完吩咐衙役把尸体抬出去,里面的东西不要动,保持现场,把门先封上后就去向太爷禀报情况,随后让邻居进来认尸,并派人前往州府报信。

    县太爷听后,皱眉沉思,“老杨,你看呢?从情况来看是何人所为?”杨仵作低头来回走了两步,思考了片刻,“太爷,不对呀,要是为了医药,方子没拿,药也没拿!”太爷又问道:“求财吗?银票财产可是都带走了?又何必杀人呢?”杨仵作却觉得也不对,既然金银都带走了,那夫人小姐的首饰为何一样没动?难道是怕被人认出,不好出手?

    县太爷想不通,“先让人认尸吧,看看可有不对的,或许还有活着的呢!”衙役去外面找了几个年长的进来认尸,所有人都认过了,唯有小姐没人认识,下人们进进出出都熟悉,师兄弟也在药铺见过,夫人和奶娘小丫头出门也有妇人认得,只是这大小姐养在深闺,外人见不到不认得,仵作也只当是大家小姐,从不见外人,怎么会有人认识,于是只能把女尸当做小姐记录在案,然后处理尸体,派往州府云家祖宅的人怎么也得两天才能到,这天气又炎热,需得涂抹药物才不至于人来时太不堪入目,而此时城门口,安辞正夹着一个包子吃着,就听的后面马蹄声急奔,周围又议论纷纷,云大夫家被灭门了,听说死的可惨了,小县城里消息传得快,这一会儿的功夫都知道了,安辞听着议论,还有骑马叫开门的马蹄急奔声心里颤了颤,吃了一半的包子就从筷子头掉地上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筷子再夹一个包子慢慢吃着。

    吃过早饭,城门已经大开,她让老板给装了十个包子,又走了一圈买了一竹筒水,放在包袱里,混着进出城的队伍,出了县城,往州府的方向去,她随父母每年回一次老宅,官道是记得路,一路走一路想,杀手为什么原因杀她一家,钱没带走,药也没带,她爹只是个郎中,不曾得罪过人,唯一有可能的或许就是做太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招来的杀身之祸,难道是的罪过什么大人物吗?或者是有什么秘密,可那是什么样的秘密呢,非要他死,甚至灭门呢?她爹当初辞官是不是也另有隐情呢?安辞一路走一路想,各种可能都设想了,就是没头绪,她也知道急不来,只能慢慢查,日上正午,她已经累的没劲儿了,路边找个树影下坐下,蹬掉鞋子放松一下,小腿儿酸痛的龇牙咧嘴,从包袱里拿出早上买的水,狠狠灌了几一大口,又拿出凉包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揉腿,根据她所知道去州府的路程,报信的衙役骑的快马,最迟今天晚间,云家老宅就能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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