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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的爱意是努力藏也藏不住的汹涌澎湃,一旦尝到些甜头,就是决堤的洪水,淹没万物,溺亡自己。

    就好像赵炳煜,他磨着金娇娇回应自己,不回答便不肯罢休。

    金娇娇溺在水里,上下漂浮,赵炳煜成了牵引她的救命稻草,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霸道又无法令人抗拒的一面。

    于是她呼吸不畅地答:会了......会了。

    空气中弥漫的是羞赫的情愫。

    赵炳煜总算放过了她,一脸魇足,却还不满足地逗她,「你刚才说错了。」

    「什么错了?」

    他勾起她一缕秀发把玩,故意带着委屈的腔调说:「名副其实的夫君,还差一点。」

    金娇娇愣了愣,从他眉眼的笑意中侦到丝丝逗弄的意味,这才拾到起那被她抛之十万八千里的理智,然后才想起秋后算账。.br>

    赵炳煜被一把推开。

    「你之前不是说桥归桥,路归路吗?你我之间不是就此作罢,不复相见吗?」

    哦吼,某人感觉自己玩脱了。

    「老婆,那些都是权宜之计,说给外人听的。」

    金娇娇坐起身,理理凌乱的衣裙,开始反客为主,「外人听没听见我不知道,我是听得蛮清楚的,是权宜之计还是打击报复的气人之举,难说。」

    「还有我记得刘宣和真实身份这事儿还是我告诉你的吧,怎么你们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了我却一无所知。」

    「哦,对了,那聚宝堂我去过了,真是个吃喝玩乐的人间圣地啊,难怪姑爷时不时就要去一趟。」

    「自然,这些都不能怪你,咱们家多寡淡无味啊,理解理解。」

    着急的赵炳煜想插嘴解释一下都找不着空子,只好撒娇耍无赖,又将人扑倒,他将头深深埋在她肩颈窝处,像小狗拱白菜那样。

    「好吧,我承认主要是为了气你。」

    「老婆,你不知道,我的心都要难受死了。刘大人气宇轩昂,又是朝廷三品官员,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有婚约。而我呢,就是个家境落魄,混吃等死的公子哥,我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一无是处。你们在一块那叫佳偶天成,而我像那只吃到白天鹅的漂亮癞蛤蟆。有一天白天鹅抛弃了癞蛤蟆选择了本来属于她的白马王子,癞蛤蟆心都碎了。」

    金娇娇被拱得皮肤发痒,忍不住笑道:「癞蛤蟆就癞蛤蟆,哪有什么漂亮癞蛤蟆。还有我和刘大人清清白白,小时候压根没见过,哪里来的青梅竹马。」

    明显成效甚佳,赵炳煜继续加火候,言辞恳切,「我帮刘大人一方面是因为他于咱们家有恩;另一方面,也是想早日为民除害。没提前告诉你,与你商量,是我的不对,我也是怕家里人担心,连累姥姥姥爷。至于聚宝堂,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我真的只是为了协助刘大人查案。」

    「癞蛤蟆怎么了,癞蛤蟆也有心啊,也会心碎啊。老婆,你就别生气了,别怪我了好不好?在我心里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我宁愿做一只守着一方天地的井底蛤蟆。」

    虽是为了哄金娇娇高兴,但这也是赵炳煜的肺腑之言。

    皇宫于他只是一个阴森可怖的牢笼,不是家;金华寺于他是漂泊他乡的落脚地,收容所,不是家。

    只有金娇娇是他的家,是他的归处。

    吾心归处便是家。

    他洒脱不羁无欲无求的皮囊内也有渴望,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渴望家里有人爱他。

    窝在山坳的寨子并不像它表面那样冷冷清清,它也承载了许多风雨飘摇,无路可走的小家,有家所以能做香甜的梦,有梦人才变得柔和可爱。

    金娇娇温柔

    地托起赵炳煜的脸,主动吻了上去,像赵炳煜刚才教她那样,郑重又稚嫩。

    气息交缠间,她问赵炳煜:「现在呢,碎掉的心愈合了吗?」

    身下的女子眉眼弯弯好似春水,粉翘的鼻尖,殷红柔软的唇,她周身上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柔焦的白月光,赵炳煜心跳骤停,速地加深了那个青涩的属于他们的吻。

    没人知道静悄悄的山坳何时潜入了一批批倭寇,他们击杀了哨点的人,等巡逻队察觉时寨中已经混入了一批烧杀的倭寇,有些人还在梦里就结束了这一生。

    喧哗,嘶叫,狰狞……打斗声很快传开。

    报信的连滚带爬冲进喜房,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的,有倭寇偷袭。」

    喜床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报信的有点懵,他们大当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