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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为了庆祝三个小朋友一起上三年级,爱德华提出两家人一起聚个餐。

    说是两家人,郑容与这边还是只有他和他外公,虽然郑静山和郑珏都在帝都,但是一个要赶飞机去外地考察,一个忙着开会,都只能打电话加送礼物过来表示慰问。

    礼物很多,是一整套学习用品,从书包到文具盒到铅笔圆珠笔和漂亮的本子,价格不算特别贵,但是很用心,也顾及到了项白茸和项辛夷,给她们姐妹俩也准备了同样的。

    郑容与早就习惯了,先看了项辛夷和项白茸的礼物,觉得还不错,自己的便不看了,得偿所愿足够他开心很久,并不在意礼物和父亲爷爷是否到场。

    但是项辛夷看着怎么都不太对味,如果郑容与是真的小孩子,性格是爱德华记忆中那个敏感又善良体贴的性格,这时候大概会有点失落又说不出口吧,尤其她们家这边又是奶奶又是父亲,在帝都的都来了。

    她在思考的时候,郑容与只是满脸笑容的给她推荐菜,“尝尝这个,原来帝都这么早就有炸鲜奶了。”

    他记得项辛夷喜欢吃,特意把缓慢旋转的餐桌按了一下,等项辛夷夹菜。

    不仅照顾着项辛夷,也因为项辛夷会体贴一下项白茸,“白茸姐姐也试试,这道菜趁热吃比较好吃。”

    项辛夷被他这个称呼弄的心中柔软,再看项白茸似乎有点走神,慢半拍的“哦”了一声才动筷子。

    她小声问:“怎么了,看你在走神。”

    项白茸之前都挺高兴的,现在又是满桌子的好吃的,爱德华点菜不像郑珏,好吃排在有营养之前,点了很多小朋友喜欢吃的东西,项白茸理论上不应该走神才对。

    项白茸也不会瞒着妹妹,小小的叹了口气,对项辛夷道:“我在想杨逍开学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啦。”

    项辛夷眨眨眼睛,听项白茸老气横秋地说:“我在这边有你跟容与一起读书,他就只能一个人读书啦。”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写信,”项辛夷道,“像书里的笔友一样,给他寄过去。”

    笔友这个概念在这几年很火,一直到05年左右,有些校园言情小短文里还会把笔友当做梗来用。

    项白茸果然心动了,点点头,“好主意,我不告诉他,突然给他寄信过去,他肯定超级惊喜哈哈哈。”

    她分明在笑,可是笑得又不像以前一样畅快,一半是顾及着这里毕竟是餐厅,哪怕是包厢,也还有奶奶和爱德华爷爷两位长辈,另一个原因,是很隐秘的。

    项辛夷想到长大后的项白茸,猜测道:“你会担心你在帝都,他在边境省,慢慢的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以后不能做朋友了吗?”

    项白茸哆嗦了一下,有些惊恐的看着项辛夷,“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前世长大后的项白茸,明明跟杨逍有过暧昧,有过相互心动,但是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啊。

    杨逍家后来一直扎根边境省,父母都在省城重点高中工作,有实力又会做人,人脉自然很广。

    杨嘉安是个稳健的投资选手,早早买了一些店铺放着,后来拆迁加出租,一家子过得非常富裕,杨逍大学还没毕业就考上米国某常青藤的研究生,杨嘉安已经准备在米国给他买房了。

    这样的杨逍,和光芒尽散在普通大学里艰难兼职的项白茸,两个人如果不够坚定,任何一方略微犹豫懦弱,都不会再有以后。

    项白茸长大后因为家庭原因变得很自闭很能忍,但这个性格不是突然产生的,她暴躁易怒的外表下,是渴望在意的人平安幸福的心。

    因为感觉到自己在意的人正在受伤,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才会暴怒,她会在项定邦和宋映菡吵架时跟着一起爆炸,就是因为想用这种方式让两位家长不要再吵了,她甚至会为了让他们不再生气而伤害自己。

    说郑容与性格敏感,其实项白茸也是。

    郑容与一直注意着姐妹俩的动静,在项辛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其实也有在听。

    项辛夷说:“如果很想跟对方做朋友,就努力多联系一点,多靠近对方一点吧,比如你经常给他打电话写信,以后约定一起去哪里读大学什么的。”

    项白茸犹豫道:“他经常作业都不会写,我经常给他打电话,怕会打扰他……”

    “这不是正好吗,打电话教他写作业呗,”项辛夷笑着说,“在意的话,就主动一点。”

    项定邦也在那边听姐妹俩说话呢,原本觉得项辛夷说得很有道理,结果听到老太太小声嘟囔:“打电话去外地可贵呢!”

    她因为爱德华在场而有些拘谨,这句话只是跟儿子吐槽一下,暗搓搓警告项辛夷不要“带坏”姐姐,养成“浪费”的坏习惯。

    项辛夷耸耸肩一副“反正我就这样”的样子,瞥见看着她的郑容与,还对他歪着脑袋笑了笑。

    她在暗示什么吗?郑容与不自觉的想。

    项辛夷微微垂眸,自然是在暗示什么的。

    项白茸得到了解决方案,快乐便又重新回来,自信地说:“哼哼,我以后越来越厉害,好担心杨逍看到我会不好意思哦。”

    她畅想着开学后上各种有趣新奇的课程,放学后去华薪学钢琴、学画画的日子,又重新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