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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如曹少钦所料,李善着实被曹少钦的出手狠辣吓的魂飞魄散,几经折磨的残酷手段下,沈浪与王瑶双双死在狱中,临死前仍然拒不承认李善加注在他们身上图谋造反的名头,最终落得一纸空白,李善全然不敢将这等结果告知曹少钦,惊惧之下竟然饮鸩自尽,曹少钦赶到时,尸体都已然冰凉了。

    这桩雷声大雨点小的谋反案就这样不痛不痒地结束了,朱祁钰没有抓到朱祁镇的把柄,自然也没有理由将其处死,此事却在前朝传开了,曹少钦故意命人将话风漏了出去,如何折磨,如何屈打成招却仍未成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人云亦云,越是知晓的人多了,口中的话就越是离谱惊悚,所有人都道是皇帝授意令曹少钦逼供,以求找了借口除掉南宫太上皇。

    这番传言听在耿直的老一辈忠臣耳中尽皆震怒,纷纷议论当年太上皇回宫时,众臣想要朝拜却被拒绝,此后明景帝又是违背与皇太后许下的诺言,废掉太子改立自己的孩子为储君,现在竟要如此至太上皇与死地吗?这般不顾兄弟情谊,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怎配做我大明的皇帝?

    群情激奋间终于有人上书建议朱祁钰早日另立太子,他膝下无儿,只得复立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这唯一的选择,可朱祁钰怎会乐意?他早就与朱祁镇撕破了脸皮,只恨不得能将昔日的好哥哥永远困死在南宫之中,若是复立了他的儿子,一旦将来朱见深上位,他朱祁钰又怎会落得半点好处?

    朱祁钰的心胸本是狭窄的,自然也不会理解朱祁镇的宅心仁厚,全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哥哥会原谅他,原本就因近日身体不适而烦躁的心情在看到御史钟同的一封奏折时,彻底爆发了。

    ——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太子薨逝,遂知天命有在。

    朱祁钰本就对自己儿子骤然猝死心怀猜忌与畏惧,看到这封奏折便如被戳到了痛处,目眦欲裂,而郎中章纶的另一封帖子更是大逆不道地令朱祁钰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上皇君临天下十四年,是天下之父也,陛下亲受册封,是上皇之臣也。

    “荒唐!!!”朱祁钰暴怒起身,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封奏折当真是如同一个耳光抽在了朱祁钰的脸上,不仅没有将他这位当朝皇帝放在眼中,反而要令他向朱祁镇俯首称臣。

    曹少钦敛了眉目站在一边,这两封奏折他自然是看过的,就是因为事先看过,曹少钦才特意呈了上去,并放在了最顶端,他要的便是朱祁钰急怒攻心,要的便是他再也冷静不得。

    “马上!马上将这两人抓起来!!”朱祁钰手指颤抖,指着宫门外瞪着眼睛看着曹少钦:“马上去!”

    “皇上息怒。”曹少钦微微躬身:“皇上,现在天色已晚,宫门已经下钥,明儿一早臣便令人去抓捕,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

    “朕说现在就去!!!”朱祁钰暴躁中双目赤红,曹少钦只得领了旨意,从门缝中递了出去,令锦衣卫连夜将两人抓捕归案。

    “此二人定是和南宫有莫大的联系!少钦!少钦你要替朕好好审问!”朱祁钰抓住曹少钦的手,喘息间夹杂着浑浊的咳音。

    “皇上放心,臣一定会令人严加审问,皇上喝口水吧。”曹少钦将茶杯递了过去。

    “少钦,你会跟朕站在一边的罢。”朱祁钰咽下两口温水,倒也觉得喉间舒适了不少,他伸手抚着曹少钦滑腻的肌肤,虽然仍然愤慨,却在望见曹少钦清亮的眸间时,微微放松了下来,只是搭在人下颌的手却骤然捏紧,朱祁钰凑近了些,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了曹少钦的面颊上:“你若是也背叛朕……”

    “皇上您在乱想什么。”曹少钦将掌心覆在人腕子上,一双桃花眼中含着脉脉的情意:“没有皇上,哪有现在的少钦,少钦怎会背叛皇上呢。”

    “少钦……”

    “皇上,莫说话了……”曹少钦微眯眼睛,侧头用唇吻上朱祁钰的掌心,柔软的唇瓣摩擦着掌心纹路的脉络,曹少钦轻轻伸出一点红舌,俯身舔舐。

    朱祁钰只觉小腹顿时一阵燥热,瞬时便忘却了胸腔间的不适,伸手一抄便将曹少钦搂在了榻上,曹少钦知他已体力不济,却仍然使出浑身解数将朱祁钰最后一丝精力都榨的干净,第二日曹少钦催人去上朝,朱祁钰脚步虚浮地走至殿上,迎来的却是众大臣纷纷为钟同与章纶求情,朱祁钰当即大怒,他瞪视着这满朝文武,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都不将坐在皇位中的自己放在眼里,心却都齐刷刷地飞向南宫那边,受到了威胁的朱祁钰不惜动用朱元璋留下的廷杖之刑,谁人敢言一声求情,一句复储,便被打的血肉横飞,哀鸿遍野。

    朱祁钰的残暴朝堂上人人看在眼里,却都敢怒不敢言,憋在心中的仇恨酝酿的狠了,也不知是谁率先提起了南宫的太上皇,于是众人私下纷纷议论,尽皆回忆起当初朱祁镇在位时的宽厚仁慈,终于,有一个人发出了第一声呼喊。

    “我们应该探听下太上皇的安危如何。”

    言外之意大家都听的明白——若是太上皇已经被朱祁钰折磨的病入膏肓还则罢了,若是南宫那位仍然健壮,我们便可为自己考虑另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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