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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小福晋发愣的样子,四阿哥嘴唇微微翘起,目光却如冬月里的寒潭,说着刺人心脏的话:“爷纵容你,是爷乐意。可爷也有不乐意的时候,就算你是福晋,爷也能让你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那宫女的事情,你敢说事先不知道?还是在算计等待着什么?”天知道四阿哥现在有多愤怒,被一个宫女算计爬床,这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去毓庆宫前福晋明明察觉到异样却故意不提醒,她到底想要干嘛?

朕做的还不够吗?就算上一辈子错过,他这辈子不是已经在努力补偿了?何况就一定是他一个人的错了吗?

就算上一辈子有错,可这一辈子,四阿哥自信不曾对不起过小福晋,可结果呢?他在小福晋身上感觉不到真心。若是心里有他,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虽然以前的皇后素有贤名,可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在知道后还纵容它发生。

这才是最令四阿哥生气,愤怒的。

两辈子第一次想真心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却得不到回应……反而让四阿哥对上一辈子小夫妻在阿哥所几年战战兢兢扶持的情谊也产生了怀疑。那个时候是不是皇后也根本不曾心里有爷,不过是在困境下,必须有个相依偎的陪伴。但这一世呢,从一开始,四阿哥就把小福晋护在羽翼下,如今又要搬出宫去。

所以……这么快就让小福晋本性毕露了?

云澜不知道四阿哥因为简单的宫女爬墙的事情联想到那么一长串的事情上,若是她知道,肯定会……

会怎样呢?云澜心神恍惚了起来。她的确事先知道,也的确在算计。所以,

让她打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吗?

真心的吗?

云澜抬头看向四阿哥,在他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是,爷。”

云澜看了看四阿哥,轻轻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噼里啪啦的,双脚不自觉地就踩在碎瓷片上面,她似乎感觉不到瓷片插入鞋底割破皮肉的疼痛。

四阿哥眉头皱起又飞快地松开,搭在把椅上的双手因为用力冒起了青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麟从外面低着头进来。

“爷,那宫女……”还打吗?

刚才也没叫停,只是都想着福晋来了就能完事了,可看福晋几乎是白着脸飘着离开屋子的,这事就悬了。

不只是如此,违抗爷的意思,这罪名,他也得担着了。

张起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见四阿哥不说话,弯了膝盖正打算跪下,就听四阿哥冷淡地说道:“她呢?”

张起麟一怔。

四阿哥的脸立时就阴郁了下来。

“福晋?福晋回去了。”张起麟边说着话变小心翼翼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心里一紧,一声“去哪”就要问出来,又被吞咽了回去,随即闭了闭眼睛,半晌后说道:“送回去吧。”

“啊?”张起麟刚发出了声,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院里躺着的那位吗?总不成自家爷还要把福晋送回乌拉纳喇家去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赶着四阿哥发飙前,张起麟夺门而出。

四阿哥冷哼一声,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停在那盆从花几上摔落下来的绿植,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厌恶。

他不过是来洗个手,就差点着了道。

这是算准了他会来还是守株待兔?

也就在福晋进门前,他还要在这里小住的时候,一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个蠢兔子,四阿哥那张脸冰冷地只差结出冰渣子来了。

苏培盛战战兢兢地进了屋,走到一半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系在脸上蒙上鼻口,他虽然少了某样物是,可谁知道这奇奇怪怪的花草有没有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