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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澜笑一笑,目光落在交握的双手上,想着四阿哥也是个有趣的人,她哪有什么不高兴的?从一开始,她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作为一个手握财政的经理人,在适当的时候扩充人手也是她的责任之一。

其实阿哥所里已经有了李氏和宋氏,她若真地想要要拒绝德妃,也不是不行。可也不知道四阿哥如何想得?侍寝的时间安排过去,人偏偏往中殿跑,云澜被缠地紧不说,请安的时候还得面对两个侍妾欲求不满、幽怨的眼神。

明明她才是那个做了苦力活的人!

想到这,云澜手上就用了点力气。

她没敢真用力,也就是小小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四阿哥怔了怔,像似想到什么,轻轻地握回去,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你放心,爷晓得。”

云澜很想问他知道什么?这种她不知道对方知道什么可对方好像知道她知道什么,但其实并没有的空虚感让她很想双手霸气地抓住四阿哥去问。

她没胆!

云澜顶着宫人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一路被四阿哥牵着走回阿哥所。

这还没完?

四阿哥拉着她进了书房。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据她所知,在和之前后院里可没有谁有这个殊荣,就是四阿哥的几个兄弟里面也唯有太子有这个特例。

她原以为知道出宫开府,都是没机会走进这个地方的。没曾想惊讶来得这么遂不及防,一时之间就有些没反应过来。

四阿哥看到她这幅傻呆呆的模样,神情一柔,笑道:“怎么?爷这书房难不成有什么不对吗?”虽说在走进书房的一刹那,心中也已生出悔意。书房重地,四阿哥轻易不会让别人进入,就是太子那边自打他来到这里,也是重新做了布置,不宜见人的东西都被他放了起来。

可没曾想,下意识地就把小福晋带了进来。

是直觉对方值得信任吗?

四阿哥对此也是非常讶异,他知道自己多疑猜忌,这个毛病特别是当过皇帝的人基本上就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了。

四阿哥心生警惕之余,表情更加柔和了。他原本就是棱角分明的五官,这样一来,反而少了冷冰冰的感觉。

若是有长尾巴的话,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竖直起来,在末世里练就的直觉告诉云澜,要小心应对。

云澜轻轻摇摇头,状似无意地看了一圈:“阿玛说过,这男人的书房,等闲不能进出。小时候我调皮,想往里面闯,没曾想被阿玛打了好几板子,就是额娘也没拦住。”那是原主唯一一次被费扬古打过。

在家中,虽说对这个老来女,两个人都是慈母慈父,但真要区分还是觉罗氏管教的时候更多一些,可觉罗氏也从不曾要对原主喊打喊杀,反而是费扬古开了先例。这也养成了原主在男女之事上有个非常清晰谨记的“三八”线,轻易不敢越雷池一步。

四阿哥是知道费扬古这个便宜老丈人的事情,要说小福晋的娘家只能说家世一般,但就是前些年需要打仗的时候,费扬古立了一些功劳,就入了皇阿玛的眼。而作为书房里面已经涉及到不少军事部署,难怪小福晋要挨打了。

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以前每次一和福晋说起外头的事情,对方就一板一眼毫无乐趣呢。四阿哥当然不是真的要和一个妇孺谈论夺嫡或是议政的事情,不过是外面的压力太大,憋得他喘不过气,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不是解语花,至少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可对着一张我不想听不听不听不听的脸,就是再有感情也会慢慢失望心冷。

四阿哥看着云澜,眼底的漩涡慢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