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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媛这病一装,就是两天之久。

    她躺在房中的香帐里,桌上摆满了王府送来的药材补品,或是桃木玉佩,放不下的就堆在地上,凡是前来打听的,统统不见,只让碧玉在门口传话,说自己预感阴气越来越重了,让王府上下早做准备。

    然而司媛正悠哉的坐在床头看书,消息已经传出两天,她还不知外面是何传闻,便让碧玉出门帮她打听一下,自己等着消息后,看看下一步棋怎么走。

    不一会儿后,她没等来碧玉,倒是等来了白越依。

    司媛将手中的书翻页,她还在为前两天的事儿生闷气呢,白越依进来后,她连抬头看都没看一眼:

    “房中阴气重,不招待人,白公子请回吧。”

    白越依关上门,走进屋倚在桌子上,他发现司媛也是嘴硬心软而已,这两□□后院一直没停的送东西,对她的疑虑更深了。

    “也不知你搞了什么动作,最近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谈驱邪的事儿,昨天我那便宜爹王淮被传召进宫后,一回来就紧锣密鼓的商量请道爷了。”

    “这么快?”司媛本以为还要再发酵几天,没想到禾氏那些人这么不禁吓,她又问,“请的哪个观里的道爷?”

    “青阳观,尚三道师。”

    这不是师傅吗?司媛心想,京中方圆百里只有一个青阳道观,她小时候跟着主母前去修习,主母修心,她贪玩就跟着尚三道师修了卦术,由于她天赋异禀,只两年就学会了六爻和梅花,师傅年龄也大了,剩下的日子便不在收徒,师傅早就闭关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请得过来。

    “那请过来了吗?”司媛试探的问道。

    “没请来,听说是闭关了。”

    司媛哦了一声,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转头怀疑的看着白越依,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但又想起他前段时间偷听自己和柳春氏谈话,这个怀疑的念头又被她压了下去。

    “夫君,这些消息都是你偷听到的吗?”司媛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白越依原本缓和的脸色,听到这句话后,瞬间黑如锅底,“你什么意思?”

    预感自己说错了话,司媛有些为难,她急忙想挽回一点温柔贤淑的形象,“哎呀,你听错了,我说这些消息你能与我说,我高兴的一时忘乎所以了。”

    “你当我聋吗?不过算了,从你嘴中也听不得实话,我走了。”

    白越依站起身,气愤的走出门去了。

    司媛面对自己这阴晴不定的小夫君,总是喜忧参半,她话说多了他生气,而他话多说一句又会气着自己。

    这世上还有比他俩更不对付的人吗?司媛想。

    碧玉敲门进来,她将打听到的王府事情说给司媛听。

    除去白越依方才所说的那些,王府现在事情传到了皇上那里,现如今京中上下都在谈论王府藏有怨鬼,有人说前几年府中确实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人,被人在一口井边发现了一串摔碎的玉镯。

    只是这事没凭没据,当年也没人亲眼目睹,谈论此事的人声音也逐渐小了,这会儿又传出冤鬼的事,于是难免被人又重新扒了出来。

    司媛听完只想冷笑,都说传言三分真七分假,她看王府明明是反过来了,成了七分真。

    虽然她不知落井而死的人是谁,但她知道这人指定和禾氏与王尽脱不开干系,请不了青阳观的道爷,她的主母也不在人世,现如今只有来求她了,可她现在正病着,怎么能担任驱邪的重任呢,司媛高兴的想。

    果不其然,晚膳前,禾氏与王淮的敲门询问声纷纷传来。

    “儿媳啊,可有好些了?我请了大夫,您不然开门让人瞧瞧有没有什么大碍?”王淮小心翼翼的问道。

    “媛儿,你可是纯阳之体,鬼怪不会侵扰你的,肯定是感染风寒了,让大夫瞧瞧吧。”禾氏跟着附和。

    既然这两口子终于肯拉下脸求自己,司媛也不想太刁难,她让碧玉开门放两人进来。

    那禾氏一进门,哭的梨花带雨,步子虚晃着扑到床前,“媛儿,都怪我不好,让你在玉荷园待久了,还遭遇那种骇人的事儿,你别难受啊,大夫待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