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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宴的这几件风波过后,众人也纷纷开始享受起这难得的避暑日。

    司媛费了半个时辰,直到午宴结束,才终于让白越依肯搭理她,两人一齐走在清凉的湖边,跟在司媛身后的碧玉此刻离的特别远,生怕自己像个多余的。

    一路上只有司媛在东说西长,而白越依只是吝啬的给了几个字,算是回答了她,本来看起来也算和谐,谁知白越依蓦然停住脚步,突兀的说了句:

    “我想先回去了,你和碧玉逛吧。”

    司媛以为是自己太唠叨,失望的悄悄捏住指尖,面上却是大方一笑:“行,夫君累了就先回吧,我和碧玉游湖后,再去找邵宁叙一下。”

    回休憩处需要原路返还,白越依又一直走在前面,他转头刚要与司媛擦肩,目光就落在了司媛背后不远处,不动了。

    还以为是夫君回心转意了,司媛高兴的不行,她刚想说你怎么想通了?结果抬眼时就看到白越依朝她后面看,她顺着那有些敌视的眼神一扭头。

    就见一穿着橙紫蟒袍的隽秀青年,弯着祸水的桃花眼朝司媛这边的方向走来。

    离得近了,司媛认出这人是午宴上的宣亲王李远,一时有些头疼。

    宣亲王是皇上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二七有余,膝下无子,曾娶过几任王妃,可却都无一列外的染病死去,有人说李远有克正妻的命,因为他府中很多妾氏都平安无事,此流言一传开,久而久之皇上便也不想操心他的婚事了,于是这小王爷就整天没个正形,看见未曾出嫁的好看的姑娘就要娶回去做妾氏,出嫁的也要调侃几句。

    而司媛早就听闻邵宁说过,李远娶的几任王妃都是他亲手害死的,那些个大家闺秀无一不出身名门,进了王府必定会大刀阔斧的立规矩,李远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害死那些王妃,就是为了做个无拘无束的浪子,继续花天酒地。

    “听闻侯府千金司媛皎月之姿,想必就是姑娘你了吧,还真巧,竟然在荆湖边偶遇了。”

    司媛不想与他多说,毕竟自己夫君还在一旁站着,她满脸抗拒的神色,欠身回礼:

    “宣王爷,不敢当。”

    李远目光移到了白越依身上,他合上扇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差点就忘了,司小姐如今已嫁淮郡王府了,按说应该称你一声白夫人才对。”

    白越依突然不想回去了,他抛下一句多管闲事,转头离远了几步。

    司媛见两人僵持不下,心中把李远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宣王爷真会挑时候,偏偏在她与白越依关系缓和时来搅局。

    可想归想,该打圆场还是要做的,司媛瞥见湖边的一处凉亭,她抬头看天,双手扇了下风,一副很热的样子:

    “今日暑气也太大了,不然还是先歇歇吧,那边正好有个凉亭,我与夫君前去坐一会儿,就不陪王爷去游湖了。”

    司媛说完就拉着白越依朝那凉亭走去,结果到了亭子一转头,李远笑眯眯的跟来了。

    此刻司媛只想骂他的祖宗,而白越依双手环胸,没和李远起口角之争,只是安静的远观湖岸的山,看着是没什么,但周身的冷气却足以冻死人。

    “你哪里听说本王要游湖了,这里风景宜人,可惜有美人相伴,却没好酒作陪啊,真是了无生趣。”

    无趣还赖着不走?司媛直想翻白眼,她讪笑道:

    “王爷想喝酒,大可去与淮郡王世子或是太子共饮,这里怕是会让王爷失望。”

    “说得哪里话。”李远坐在亭石凳上,展开扇子摇了几下,“本王与其在这里讨嫌,也不会去与那两个阴奉阳违,惺惺作态的家伙谈天说地。”

    司媛有些惊异于李远竟然敢当着她和白越依的面,说太子与王尽的不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话,还是白越依冷哼一声讽刺他:

    “王爷,妄言需过脑,太子殿下的人或许就在一旁呢。若是传出去,可不止不好了。”

    李远低头嗤了一声,“没人敢拿我怎样,听到又如何,倒是你,对着你夫人摆脸色,就是丈夫之举了吗?我看的很清楚,你眼里可根本没装下过她。”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很幼稚,司媛想,白越依眼中装不装下自己,也轮不到李远来说,虽然平时他是冷淡了点,有时候又心眼坏,可这么多天了,她整日在他眼前晃悠,担心白越依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怎么可能会一点成效都没有。

    司媛偷偷看向白越依的眼睛,她发现那瞳孔里还是镶着冰的,心中多了些不该有的慌乱,手指都捏不住袖子了。

    白越依看着远山,实际余光却一直在司媛的身上,他以为司媛会反驳李远,可等了半晌却没动静,他自嘲的想,自己这是图什么,她反不反驳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家事,与你无关。”白越依还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