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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子被宅健挡住去路,飞快地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这是被他搞害羞了吗?宅健正暗自得意,猜测着待会儿她开口时说的第一句话,不料……

    “需要多少钱才能替你赎身?”她问。

    “什么?”他差点儿蹦起来,无地自容。“这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啦,是我母亲在孝智家做工而已。”

    “原来是买一送一?”她咄咄逼人地靠前一步,有着优美弧线的双目瞪得快赶上那俩铜铃妹妹了,让他脊背发毛。“那需要多少钱才能雇到令堂大人呢?”

    “都说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啦,”他摆着手说,“我跟孝智十几年的感情,就算现在结束主仆关系,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说到这儿,宅健想到一个有趣的话题。微微躬下身,在她耳边小声问:“能……问下,你把我买过去,都打算干些什么呢?嘿嘿。”

    “我的保姆比起你来差太多,”她伸手推开他,语调生硬地说,“我也只喜欢吃蟹腿和蟹壳。”

    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醋意,又开始飘飘然。“那你早说嘛,明天我会顺便剥你那份。不是要去钓螃蟹吗?钓到多少给你剥多少。”

    她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说了算?明天我会直接同孝智协商,把你买过来。”

    “哎——”宅健望着她大踏步离去的身影,心道,什么嘛,还真当他是个家奴了。

    第二天早晨,宅健起床梳洗后,查了下手机。如果孝智醒了会给他电话或短信,看来还在睡。这家伙已经睡了十一个小时,像是累坏了。

    宅健出了房门,朝餐厅的方向走了会儿,驻足。昨晚虎丫头——他现在喜欢这样在心里称呼她——已经公开表示了对他的不满,那他是不是应当主动去她房间,“护送”这位空手道女冠军去吃早餐呢?

    打定主意后改变路线,来到恭子房外,按门铃。在同一时刻,走廊尽头朝这边走来一名服务生,手里捧着个托盘。

    “门锁已经打开了,”恭子的声音混着交响乐,从屋里传出,“请放在桌上吧。”

    宅健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托盘,见里面只稀稀落落盛了几片圆形的黄瓜片,示意服务生可以离开,自己推门进屋。恭子在厅另头的躺椅上背对着入口方向半躺着,宅健只能看到椅背后垂下来的头发。这是在做什么呢?大清早不去吃饭,躲在屋里吃黄瓜?

    宅健端着盘子,踏上柔软的地毯朝她走去。圆舞曲的旋律如一条条色彩旖旎的丝带在他周围穿梭,擦过桌椅表面,撩动恭子的秀发,再轻抚他的唇颊。他在她身后站定,才发现是在做面膜,又黑又绿的泥巴涂了满脸,只露出一点口鼻和闭着的双目。

    明白了,宅健想起肥皂剧里看过的片段,这些黄瓜片是用来敷眼的。于是从盘里拈起一片黄瓜,附身,搁到她右眼皮上。

    恭子身子一震,还未睁眼便将左脚搭上座椅扶手为支撑点,右腿飞起后踢,脚尖瞬间到了宅健鼻尖处,被宅健伸手扣住脚腕。依然头下脚上,恭子身子一拧,另条腿横扫宅健腰部。宅健倏地松了她右腿,身子退后几步,黄瓜撒了满地。

    “喂,我同你讲啊,”等恭子在地上站好,宅健喘着气冲她说,“别以为我接不了招。以后你穿裙子的时候可不许这么倒立着跟人打,会严重走光,知不知道?”

    她撇了下嘴,“真到了紧要关头,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那就……少穿裙子嘛,”他附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黄瓜片。

    “怎么就那么容易遇上坏蛋了呢?”她嘟哝道。

    直到半天后,恭子才意识到自己这话错了。

    二人随后去餐厅吃饭。才坐下不久,孝智也出现了,原来他给宅健打过电话,宅健那时正同恭子较量,错过了。见恭子坐宅健左边,孝智便在他右边坐下。

    “我拿牛奶给你,”宅健冲孝智说。起身离座,走去一旁的食物桌。等端着牛奶和一盘食物回来,发现恭子坐到了他的位子里。宅健把食物搁到孝智面前,在恭子另一侧坐下。

    “宅健,给我剥鸡蛋,”孝智说。

    宅健伸手过去拿鸡蛋,被恭子拦住。

    “这么大的人了,连蛋皮都剥不了,像什么样子嘛,”恭子冲孝智说,“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