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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越和薛如华到医院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

  医生告知,苏晨已经转院。

  林清越问去哪个医院了。

  医生说他也不知道。

  薛如华打了江清语的电话,也没人接。

  林清越打给苏念溪,苏念溪对苏晨转院的事表示不知。

  没有人知道苏晨去了哪。

  林清越的心脏某处仿佛在隐隐作痛,伴随着一下一下的心跳时刻提醒着眼前的事实。

  苏晨消失了。

  至少对她林清越来说是这样。

  薛如华搂住林清越,“跟妈妈回去吧。”

  林清越意外地顺从,像只没有感情的木偶被带出了医院。

  天空灰蒙蒙一片。

  下雨吧。

  让雨一直下着,也许在雨停的时候我就能再见到他。

  李丽用华强的手机拨通里秋茵的手机,递给华强。

  华强眼间的皱纹流淌着浓烈的喜悦之情,“秋茵。”

  对面安静了三秒,“你认错人了。”便挂了电话。

  李丽心想,妈你别这么快就挂电话啊,我还在这人手上呢。

  华强抚着额头,却是笑了。

  “你妈还是那个脾气。”

  李丽头疼得很,终于忍不住说,“这位先生,我很感谢您把我送到医院,但是请您自重。拿出在充足证据之前,不要就直接说是我父亲了。万一您认错人了呢。”

  华强看了看李丽,“真想秋茵。连脾气都像。”

  李丽简直头痛欲裂。

  华寄北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连忙说,“爸,你先别逼她了,让她静一会儿。这不她身体还没好吗。”

  华强却吩咐道,“安排医生做亲子鉴定。”

  三天后。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华强满意地看着结果诊断书。

  李丽果然是他的女儿。

  却看李丽,已经昏昏睡了过去。

  林清越又恢复了学校——家——学校的生活。

  只是没有了苏晨。

  没有了李丽。

  她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

  因为她觉得自己本来就不配拥有美好的友情与爱情。

  不是因为她,李丽就不会受伤。

  不是因为她,也许苏晨就不会出车祸。

  这是明白的事实。

  孤独还可以让她卸下伪装,抛开借口,长久地和自我相处,至少能提高自我认知,有自知之明。

  林清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

  交朋友从来都要知心如伯牙子琪,对貌合神离的友情从来不屑一顾;谈恋爱要浪漫随心所欲地如匈牙利舞曲,对普通人的一拍即合相亲结婚嗤之以鼻。

  可她现在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像她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注定就该是孤独终老的。

  那她宁可永远的孤独,也不愿再因为自己可笑的固执而再使身边的人因她遭殃。

  李丽,警察会找到的。

  苏晨,医生会治好的。

  而我,没人救得了。

  已然是不可救药,顽石一般的劣人啊。

  体育课上。

  林清越一个人坐在看台上吹风,抱紧自己的双腿,眼神空洞地看着下面跳动的人群,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想曲。

  快速变换而无感情的旋律,像极了她的心情。

  晏欣悄悄在林清越身旁坐下,林清越浑然不知。

  晏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里尽是嘲讽与胜利者的优越感。

  又换了一副温顺的表情,轻轻拍了拍林清越。

  “嘿。你还好吗。”晏欣小声说。

  林清越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仍是纹丝不动。

  晏欣也不觉得尴尬,径自摘下林清越的耳机。

  林清越立刻转过头骂了一句,“你有病吗。”

  晏欣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林清越会是这个反应。

  晏欣哭了出来,“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帮你交假条的。”

  林清越重新把耳机带上,目光又平视前方,“别哭,真丑。”

  晏欣瞪了瞪不大的眼睛。

  这个林清越真是不知好歹。

  晏欣拿出一份市篮球赛的入场券,“这是乔丹叫我给你的,记得去看啊。”

  林清越一把拿过,正反看了看,便揉作一团,塞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