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京城。廷尉府官狱。

原东宫属官苏文在牢头带领下,走进大门。

“今日我们狱丞大人不在,小的领您进去。”牢头躬身引着苏文,打开牢门,顺手往里一指,“太子殿下单独押在天字牢房,大人您有半刻钟的探视时间。”牢头说道。

苏文是名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以前随侍太子左右,颇得太子欢心。

牢头将他引至天字牢房,便躬身退下。

苏文睁目看去,这天字牢房,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排书架,一张方桌。

那位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简衣素服,神色恬淡,安坐案几后,执简而读。

“殿下,属下给您请安了。”苏文躬身施了一礼。

读书的少年,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夜天一模一样的脸。

“是你,怎么到我这里了?”少年面露欣喜,一心只想问候多日未见的朋友。

苏文微笑道:“今日正好得空来看看殿下。不过,有个不好的消息……”

他忽而神色一顿,面露悲戚:“秋丫头给我传话,他们逼太子妃承认布偶是她缝的,如若不然就要亲属连坐,太子妃整日愁眉不展呐。”

“什么?!这……”,牢内少年扔下竹简,站起身,眼神闪过慌乱。

苏文不慌不忙,躬身道:“殿下,唯今之计,只有告知属下,到底是谁缝的布偶,属下帮您从中调和,管保太子妃无虞。”

少年一听,慌乱的神色渐渐淡去,恢复清明,盯着苏文,问道:“苏文,此话怎讲?”

苏文也看着他,语气十分诚恳:“殿下,太子妃一家性命堪忧,而您是太子,他们不敢把您怎样,不如先应下来,救了人再做理论?”

少年没有回答,只盯着苏文审视,半晌,冷冷说道:“苏文,本宫没做过的事,如何承认?!”

苏文丝毫不惧,竟提高声音,面露不敬:“殿下若执意如此,太子妃无人能救!”

少年淡然而笑:“她还不是本宫的妃子,未行册礼,如何算数?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判她连坐。本宫看你糊涂了,今日就聊到这里吧。”

说完,俯身坐下,拿起竹简,再不理他。

苏文面露愤怒,鼻子轻哼,未作告辞便离开,“不过是个假货,也来给我摆谱?”

径自出了牢门,嫌弃地拍拍华服,跺跺脚:“大牢就是晦气!”

牢头哈腰跟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甩袖离开。

“瞧那骚样,定是让太子给骂了。”牢头嗤道。

天字牢房里的少年,虽面埋于竹简,但心中隐隐不安,观苏文神情,大不敬之情溢于言表,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当即强迫自己静下心,仔细排查都有谁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肃杀宅邸。

王江暴跳如雷:“气人,太气人,他竟不肯承认,有什么好隐瞒的,布偶就是他缝的!敢诅咒皇上,还不敢承认,还有王法么?”

老仆叹口气:“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般讲道理,如今他不肯承认,却又待如何?”

“如何,如何,你就知道催催催。明日让云山老道进宫探探皇上的底。”王江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