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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一会儿,我也是想明白了,也大概知道了皇上的用意,笑着对小七说道,“这些嘛……等以后你会慢慢的明白的!”
上次朝会,别人举荐蔡京,皇上也是深信蔡京不疑,奈何有好几个大臣反对此事,当然也包括我,如此一来,皇上自然是不会一意孤行。皇上也是深知,现如今朝堂之上也是分为了两派,一派自然是蔡京一伙,而另一派在父亲生前,自然是以父亲为首,现如今父亲去世,蔡京一派独大,因此才会有人跳出来,举荐蔡京为相,而我自然是站在蔡京对立面的,也是极力反对此事的。皇上虽然是信任蔡京,但是也不想蔡京独大,也是明白蔡京在朝中的实力,因此在任命蔡京为相之时,也升任了自己为参知政事,以我来做这个副相,也是为了牵制蔡京,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为了抚慰蔡京对立的这一派。
想到此,我不禁长叹一口气,历朝历代,党争不断,而我朝也是,大行皇帝之时就有元佑党争和熙宁党争,想当年王安石和司马光,也是我朝的中流砥柱,当之无愧的大文豪,卓越的政治家,奈何二人就是政见不一,手底下各聚集了一众大臣,相互攻讦,如此下去,自然是动摇国本,削弱国力之举。唉!倘若他二人能齐心协力,为了江山社稷,放下个人恩怨,现如今朝政也不会落个如此场面。
我站立在窗口,凝望着天空的明月,不禁有种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苦楚。感叹道,“若是感叹世事无常,终化成飞星暮朝,纤云弄巧,月明入春江,荡舟烟波上,看惯了刀剑高堂,更惬意独钓寒江。”
且看那名传旨太监,赶回宫中向皇上复旨,只见皇上端坐在寝宫中的软榻上,手抚瑶琴,不觉得琴音袅袅,周围充斥着檀香的烟波,看似竟像是一个世外高人,抚琴作乐,留恋山水之间。
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上手指离开了琴弦,琴音也是戛然而止,那名太监也是跪倒在纱帐之外,低着头,不敢仰视龙颜。
“回来了,旨意可曾传到?”皇上淡淡的问道。
“奴才不辱使命。”那名太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很好!”
“奴才不明白,既然委任了蔡大人为相,为何还要让那个苏陌做参知政事呢?”那名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路走来,这个疑问一直是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只见皇上闷哼一声,语气之中透露出凌厉的杀气,让那名太监即使隔着纱帐,并没有看到皇上龙颜,也感到了一丝丝寒气,只觉得后背发凉,直逼心田。
那名太监忙惊慌失措的,头如捣蒜一般,磕头认错,“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在宫中这是一个大忌,窥探皇上心思,那就好比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皇上也是最反感这种人,皇上的心思岂容他人琢磨,如此一来,皇上威严何在,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自然是要让别人对自己捉摸不透,因此在皇上身边当差,自然是危险丛生,得时刻保持警惕,对于这些敏感话题,别人是避之不及,而这名太监可倒好,非要往皇上的刀口上撞。
只听得皇上并没有理会那名太监的求饶,厉声问道,“你是替何人经此一问?”
那名太监更是大惊失色,面如死灰,一个劲的求饶道,“皇上息怒,奴才糊涂,是奴才自己心中有所疑惑,才有此一问,皇上息怒……”
“如此便好……还不快跪!”皇上厉声呵斥道。
那名太监如遇大赦一般,此时他已经是吓得两腿发抖,站不起身来,匍匐在地,一路爬出了寝宫,出了寝宫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自言自语,骂骂咧咧道,“好你个蔡京,差点害死咱家了……”
这名传旨太监已经是和蔡京沆瀣一气,被蔡京收买了,倒向了蔡京那一边,因此才会替蔡京有此一问,可是皇上何等聪慧,从他一开口,皇上就已经是意心大作了,皇上可是最痛恨自己身边的内侍和朝臣勾结的,想想那东汉末年,官宦乱政,还有那唐末也是如此,官宦把整个朝堂搞得是乌烟瘴气,因此每朝每代都是防止内侍和朝臣勾结,把持朝政的。
而皇上经此一闹,也是再也没有闲情雅致抚琴了,一把推翻了琴桌,吓得一众宫女大惊失色,只见皇上厉声喊道,“来人,移驾景华宫!”
“是,皇上……”
这景华宫可是高贵妃的寝宫,而这位高贵妃也是来自名门望族,她正是宁王赵棋的母亲,正因为母亲的缘故,宁王在众皇子中也是颇受皇上疼爱,这也为后面的暴乱埋下祸根,此事容后再表。
天色已经很深了,周围一片寂静,静的出奇,在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方才还是明月当空,一阵微风过后,乌云遮蔽了月亮,月光从地面上消失,直到柳梢上最终也是褪去了光亮。正当周围一片漆黑之时,而这间房子里的烛火则是显得格外的亮眼,烛光一闪一闪的,随风摆动,映忖着几个人影,在屋中说着些什么。
“这次蔡京蔡大人能够顺利任职宰辅,各位同僚功不可没啊,老朽在这里代蔡大人谢过诸位了……”
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刘可,他是蔡京的走狗,自从上次他第一个站出来举荐蔡京为相,却是造到了各位大臣的反对,而至此之后,他自己也是并未闲着,一直奔走于众位大臣之间,拉帮结派,当天夜里则是和一众大臣联名上书,再次请求皇上任蔡京为相,现在看来蔡京的宰辅之位,实则是这一帮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刘大人严重了,下官也是愿为蔡大人略尽绵薄之力,肝脑涂地……”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官吏,很明显,他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仕途一帆风顺,而依附于蔡京一党。现如今不由得又让人想起了曾巩,想想曾巩可是当年科举的状元,现如今却是一直在翰林院原地踏步,如此朝政,让明珠遗落,顽石当道,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是啊!刘大人,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不让朝廷失去一个栋梁之才,也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
说这话的是一位老者,看样子这是一位久居官场,深知官场潜规则之人,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的冠冕堂皇,实则是自己趋炎附势,道貌岸然,却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一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样子,不觉得让人作呕!
“哈哈……好好,诸位同僚齐声协力,一定会重振朝纲,想必蔡大人也能率领百官,走向辉煌。”
只听得刘可总结式的说道。这时又一名官员站出来,像是有话要说,刘可定睛一看,此人是御史台的人,这也是蔡京之前的下属了,之前蔡京任御史中丞时,此人就在蔡京手下当差,才能出众,思维敏捷,口齿伶俐,在朝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虽然和其他的官职相比,监察御史的官职和品级并不高,但是监察御史有上疏弹劾之权,监察百官,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也都是有点忌惮言官的。
刘可见是他要说话,忙满脸堆笑迎了上去,说道,“御史大人,您有话要说?”
“嗯!刘大人……”那名监察御史朝着众人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清了清嗓子,说道,“众人有所不知,在皇上任命蔡大人为宰辅之时,却又是发了一道圣旨,是任命苏陌为参知政事……”
此言一出,房间里瞬间沸腾了,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言的,众说纷纭。
“什么……有这等事?”
“他苏陌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任参知政事……”
“对啊!他有什么资历,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极为混乱,刘可站了起来,只见他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诸位同僚,安静……对于苏陌任参知政事一事,那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做臣子的怎么能够妄谈天机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等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拥护蔡大人,跟随蔡大人的带领之下,建功立业,共同富贵……”
“好好……刘大人说得好!”
刘可这几句话可谓是价值千金,言外之意就是,不管别人升任何职,我们只需要拥护蔡大人,有蔡大人在,我们的仕途将会一帆风顺,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诸位大臣也是听懂了刘可的意思,也是坚定了决心,因此各个上都是眉开眼笑,有当朝宰辅做靠上,仕途当然顺坦。
“众位同僚,明日早朝,我们应该这样……”
只见刘可把众人叫到了一起,一干大臣也是纷纷聚拢,头对着头,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我洗漱完毕,这是自己任职参知政事的第一天,我穿戴整齐向宫中走去。
中夏的清晨已经是感受不到凉意了,清晨的暖风也很是温暖,从脸上划过,暖在心中。一路走来,遇到各位同僚,他们也都是笑脸相迎,恭喜我荣升,我也是拱手还礼,说着一些客套的话。进的大殿,我和蔡京分列两边,各自为首站定,皇上也是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之中,坐于大殿之上。
又是那名太监娘里娘气的声音,“有事启奏……”最后一个字也是拉长了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禀皇上臣有事启奏!”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刘可,此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哪儿都有他,我不紧邹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