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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伯你干什么!”那英气姑娘也反应过来,连忙拦住老者。

    见外面没有了声音,姜清辞从铁锅下面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桃花眼溜溜地看向前方持剑之人。

    她蹲得矮,先看到的是一双绣龙鳞的玄边白靴,再往上是纯白色衣袍,天青色的绣带严丝合缝绑在腰间,没有其他坠饰,更衬的他腰线极细。

    继续抬头,姜清辞对上一双浅灰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温度。

    仿佛刚才一剑只是随意挥之。

    是尘清。

    夭寿!

    被男主救了的话,因果会不会算在女主头上?为什么剧情总是不肯放过她。

    姜清辞捂脸痛哭。

    又将自己扣得严严实实,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这剧情同归于尽。

    紧接着压在头上的重量一轻,铁锅被什么东西挑开,视线里透进一丝光亮。

    那把玄色泛着冷意的剑搭在她头顶。

    剑锋锐利,只要稍微动一动,姜清辞就要跟她茂密的发顶说再见,继而成为四十岁的秃头老男人。

    狗男人是会读心吗?

    灰白色的眸子瞥向她手中盛有瓜子的油纸袋。

    姜清辞干笑两声,马上放弃对剧情使坏的想法。

    小心翼翼用食指将剑锋移了移,旋即站起身来。

    “多谢尘清仙尊相救,一包瓜子,不成敬意。”姜清辞十分狗腿的将纸袋递过去。

    尘清眉头动了动,但也没有拒绝。

    “师父。”在他要将油纸袋收起时,便见姬妙音甜甜的抱住尘清仙尊胳膊,像是撒娇道:“师父给妙音吧,妙音也想尝尝。”

    尘清没再有动作,只是凝视那纸袋许久。

    姜清辞坏心眼上来:“姬姑娘,我给你啊。”

    然后便毫不拖泥带水的分给每人一包,她眯着眼露出一排小银牙,十成十一副恶毒女配的样子。

    怎么办呢,看到身娇体软的小妹子就不由自主的想欺负一下。

    “诸位,万不可收下此物。”一直被尘清气势压制的老头突然嗷出一嗓子,“小姐便是服了此物才被这妖女控制的!”

    姬妙音和宁夏烟立刻脸色煞白,一下子将瓜子扔到地上。

    纸包散落,乌黑的瓜子洒了一地,被尘土包裹着,依旧散发出浓郁香味。

    姜清辞蹲下身子,一粒一粒重新捡起来。

    一只大手出现在她视野里。

    “我相信姜道友。”

    是宫舜。

    他操控仙气将瓜子卷入纸袋,然后一个去尘诀便立刻将它们弄的干干净净。

    姜清辞愣了愣,看看站在他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主,不觉感叹,这大哥真是个好人啊。

    不过这男人某种意义上比尘清还危险。

    她拍拍宫舜的肩膀,“谢了兄弟。不过你不要这么相信我,因为我会辣手推花。”

    见他面带疑惑,姜清辞也没解释,只将眸光从上到下缓慢打量着他,最后视线停在腰部位置。

    神秘一笑。

    宫舜立刻警惕地用宽大袖子挡住腰间后退半步。

    姜道友刚刚的表情好吓人。

    姜清辞掩嘴低笑。宫舜此人虽也面冷,却心比剑正,堪当正道第一大师兄。

    原主也是趁宫舜这种谦谦君子的性格,才有机会给他下药,然后这样那样的,最后落得被魔物生食的地步。

    老者身边的英气姑娘也回过神来,连忙拉住身边老头,“吴伯你干嘛啊,我哪里被控制了。”

    那老头面含怒意,“小姐您这样拦我,不就是受她命令吗?”

    英气少女着急,“吴伯,你听我说。”

    老者不理她,一副认定自家小姐已经被操控的样子,“我这就给家主传音。”

    “别啊。”

    那边两人拉扯的姜清辞头大,目光移向另一侧的乾坤宗。

    只见尘清不再理会众人,将剑还给宫舜后,手握纸袋独自离去。

    白衣胜雪,终是暖不了的严寒。

    一如在方才客栈,孑然一身,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

    这里的吵吵嚷嚷引来一群人围观,当然也不排除尘清仙尊这位大佛亲临现场的缘故。

    总之,现在对她这个摊位指指点点的人很多。

    “怎么回事儿啊?”一个稍微来晚了的人问道。

    “宝器斋二小姐服用了莫名其妙的东西,被妖女给控制了。”另一人回答。

    “唉,要不说那二小姐是个草包,总是剽窃丹香阁相谷灵小姐的创意呢。”

    “不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那东西味儿闻着可香了。”

    “据说可以提神醒脑?啧,这不明摆着抢丹香阁生意嘛。”

    “看着丫头穿得也不像城里人,看来是要惹上大麻烦了。”

    姜清辞坐在板凳上嗑瓜子看了许久。

    反正那边英气姑娘一人就制住了老掌柜,再攒点热度呗。

    黑红也是红啊。

    等人来的差不多,姜清辞从身后点点老掌柜肩膀。

    “干嘛!”吴掌柜猛然回头,就被一只纤细小手占据了视野。

    就在他张嘴愣住的一瞬间,一种带着香气的东西被塞在了嘴里,而且数量十足。

    紧接着下颌一紧,他不得不嚼了一下口中东西。

    嗯?好香。

    不对!

    这香气过后怎么还有一股酸涩的味道?

    这酸味十分霸道,直冲脑门儿,久久不散。

    吴掌柜被酸的狂飙眼泪,不住原地打转,还不停跺脚。

    “吴伯你没事儿吧?”他听自家小姐这么问。

    本该回答,但嘴里泄洪般分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