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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少年像是不可置信般,互相看了看,然后推推搡搡地朝着宋子瑶走来。

    走近了,却也不敢抬头多瞧一眼。

    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样,没有半分平常的混子模样。

    “叫、叫我们啥事?”谭学松被其他几个推到了前面,不得不开口问道。

    谭学松是谭今贺的侄子,那么在宋子瑶眼里,便也是她的侄子。再联想到谭学松的遭遇,看他的目光里就不禁多了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为了避免出现肚子饿低血糖的情况,宋子瑶在衣服兜里装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她掏出来数了数,一共六颗。

    面前有三个少年,刚好一人两颗。

    宋子瑶将大白兔塞到每个人的手里,“送给你们吃。”

    正是吃啥啥没够的时候,更何况糖这种东西,都被家里的大人锁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只有在病了或者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喝上一碗糖水。

    大白兔奶糖,这三人里也只有谭学松在姑姑家吃过。

    那美味的感觉,仅次于猪肉!

    谭学松疯狂分泌口水,不由自主就接了过来,撕开了一个糖纸。

    其他人有样学样。

    不一会,都露出了极度享受的表情,最小的那个甚至还舔了两下糖纸。

    等到吃完一颗,砸吧着回味了一番后,谭学松才对宋子瑶道:“说吧,你想让我们帮你干啥?”

    宋子瑶一愣,笑道:“不干啥,几颗糖而已,请你们吃了。”

    “不干啥?”谭学松目光怀疑,“我四叔说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宋子瑶失笑,然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帮我拔草吧。”

    谭学松看了看宋子瑶指着的花生地,神情松了下来,“行!”

    一边干活,宋子瑶一边跟几人套近乎。

    宋子瑶语调轻柔,神情和煦,不费什么功夫就跟几人熟了起来。

    “你几岁了?”宋子瑶问谭学松。

    “我们这都论周岁,我十七。”

    那离他出事还有两年时间,她可以慢慢混熟络了再说。

    谭学松反问:“你多大?”

    宋子瑶顿了一下,道:“十八。”

    虚岁十八,也不算撒谎。

    谭学松点点头,“那我们都得管你叫姐。”

    宋子瑶默默不语。

    她更希望谭学松管她叫婶婶。

    一早上的时间终于过去了。

    虽然谭学松几人平常贪玩,干活都是大人踢一脚才动一下,但认真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宋子瑶一天的工作任务,他们一个多小时就帮着干完了。

    不过这块地本来也不大,一个老手来干的话,最多也就半天。

    谭学松几个走了后,宋子瑶也撑着酸痛的腰往宿舍走去。

    干了一早上活,根本就不想再做早饭。

    宋子瑶借了刘清萍的热水,冲了一碗麦乳精,就着饼干,便当成了早饭。

    廖红梅在她的屋门口探头探脑,“子瑶,能不能借一罐麦乳精给我?我走的时候东西太多,没好拿。等我妈下个月寄来了,就还给你。”

    廖红梅的父母虽然是双职工,但她在家根本不受重视,有口吃的、有件穿的就不错了,多的想都别想。

    所以廖红梅经常问她借东西,小到头绳铅笔,大到钱票,但从来没有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