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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tention:私设海格与马克西姆夫人的时间线延长了一个月之久。

    霍格沃茨。

    “你去干什么?”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约克郡布丁,赫敏便急匆匆地往礼堂门口跑去了,“是去图书馆吧,”罗恩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替赫敏回答哈利。哈利挑了挑眉头,接着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在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用餐。

    赫敏在心中计量了一阵,最终选择了那条地窖距离乌姆里奇办公室最近的路线,随后便毫不犹豫地一路狂奔,终于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阿尼亚·麦克拉根在原地驻足的身影。

    听力极佳的爱玛捕捉到了身后奔跑的动静,于是一脸警惕地回过头来。但在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赫敏后,她露出了一个隐秘的微笑,亲切地问道,“是有什么事嘛?”赫敏一边平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边淡定地回答道,“是的……女士……我对于魔法部近来针对教育方面的改革十分感兴趣,因而特地想请教一番,”爱玛用食指点了点嘴唇,思索了一阵,“嗯……我正好知道一个好去处,是在我父亲的笔记本中记载过的……并且像你这样的学生之后也许可能会用得上。”

    她们必不可少地要越过奔跑的卡多根爵士画像,“嘿!孩子们快点接受我的决斗邀请吧,”爱玛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骑着一匹灰色肥马的暴躁画像,戏谑地说道,“你们这些孩子不必理会这个啰啰嗦嗦的老头,因为前面就是沼泽,他马上就会被困住的,”由于一口气爬了七层楼,赫敏的脚步渐渐有些虚浮,喘粗气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好的,麦克拉根小姐……是在顶楼嘛……我快要走不动啦,”爱玛惊奇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喔,我推测你一定没选过占卜学……我曾经的室友说,来往占卜学教室的过程有益于锻炼身体,”赫敏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我更青睐于算术占卜的准确性,”爱玛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好巧的是,我也是那么想的……我们到了,赫敏。”

    霍格沃茨的八楼不似往日般喧嚣,因为弗里维教授的办公室(这里一直很受小巫师们的欢迎)、校长办公室以及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便在这一层,而精力旺盛的学生们这会儿都聚在礼堂中享用丰富的晚宴。爱玛拉着赫敏来到了一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一个被虫蛀的巨怪停止了棒打芭蕾舞教师,扭头注视着她们……只见爱玛松开了赫敏的手,低垂着脑袋在那段墙壁前来回走了几次后,粗糙的墙面便像打乱了顺序的乐高积木,疯狂地排列组合起来,最终汇聚成一扇光滑的小门。

    “请问,您知道塞尔温教授办公室的口令嘛?”房间中出现了老式茶馆的装潢,但具体细节上又有几处与猪头酒吧类似,比如高大、陈旧的柜台与沾满油渍的小烛灯,“哦,当然了,是‘蓝色风铃草’,”语毕,爱玛耸了耸肩,面容上的伪装也在转眼间被解除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赫敏像一只炮弹直直地撞击到爱玛的怀中。当她昂起头来仔细瞧自己的时候,爱玛发现,小女巫的眼中居然还有泪光,“梅林啊,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她爱怜地拍了拍赫敏的蓬蓬头,“看到这个手链了吗?”爱玛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条粉红水晶手链,展示给赫敏。

    “这是乌姆里奇的……两日后的月圆之夜很适合进行诅咒仪式。等我走后,一旦她的心里产生了恶意的念头,就会情不自禁地扇自己两个巴掌。虽然我目前为止只能做到这些,但这也是来自塞勒姆女巫的小小惩戒了……哼哼,”爱玛觉得自己的做法貌似有一些孩子气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是不是有一些幼稚了,对你来说,”赫敏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不,当然不,这已经足够了,爱玛,我真的很感激……但你不知道,哈利他……”

    爱玛立即抓住了她的肩头,“不必多说了,赫敏,我知道哈利的性格。正是因为他那傻乎乎的正义感,才让他获得了成为勇士的资格,你没必要担心哈利……但是,我更在意你接下来会选择怎么做,据我所知,魔法部可不希望你们学习任何有用的东西,我认为你肯定快要疯掉了,”赫敏严肃的神情闪过一丝恼怒,“哦!当然,我很愤怒,所以我打算请什么人来教我们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但是你知道的,凤凰社的成员们都各自在进行秘密任务……不过没关系,你已经为我们指出了来去屋的位置,一切都会顺利地进行下去的,”她停顿了一下,用复杂的眼神直视爱玛,“我们必须自己武装自己,难道不是吗?虽然我们还只是孩子,”说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颊一下子染上了红晕,“这个会不会有些孩子气呢?”

    ——“当然不!”爱玛坚定地说道,“我们这些人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全是这些,甚至更疯狂……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送走了赫敏之后,爱玛重复了之前进入来去屋的做法,而这一次她实际上是为了验证某种猜想。去年的圣诞舞会上,邓布利多曾经开玩笑般地对卡卡洛夫说过,有一次他半夜出门上厕所时拐错了弯,便进入了一个神奇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豪华的便壶。

    当时,作为倾听者的她猛然想起了那次与小天狼星激烈的决斗之后,邓布利多在医务室时对她说过的话,“城堡不会责怪每一个心存善念的学生,它是包容的。与此同时,当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生命垂危、濒临困境之时,只要是正义的需求,城堡都会毫不犹豫地提供帮助……”

    在哈利二年级时,面临蛇怪与汤姆·里德尔制造的危险,分院帽携格兰芬多宝剑出现在他的身边,凤凰一路高歌助他摆脱困境。现如今,如果自己怀着诚挚的愿望祈求来去屋的帮助,是否可以利用灵感的指引,在关键的节点扭转局面?毕竟预言中的“哈提与斯库尔”已经被现实响应,若是高大的黑暗生灵抵达了诸神黄昏的战场,结果将会更加糟糕……看到来去屋中出现的矩形物件,爱玛露出了隐秘的笑容。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心中已经完全成型。

    斯内普教授为了避嫌,并没有与阿尼亚·麦克拉根同时出现在礼堂中,就当他准备再叉一块牛腰子馅饼到餐盘中,像是心有感应一样,他骤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果断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头也不回地冲出礼堂,向地窖方向赶去。哈利盯着他黑袍翻滚的背影,神情变得十分古怪。

    就在半小时前,赫敏也是这般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而现在,她既像是被月季花的蜜水滋润过一样,又像是被威克多·克鲁姆求婚了一般,反正她是红光满面地回来了。心情大好的她一口气又吃了一碗豌豆苗,“刚才有人给你颁发梅林勋章了嘛,”罗恩眼巴巴的注视着赫敏,神情有些古怪,“哦!(赫敏骄傲地扬了扬头)比这更好……当你被喜欢的人夸奖了,并且不止一句,你也会像我一样开心的,”罗恩的脸色顿时变得像烂白菜一样,迅速蔫巴了下来,“gotothehell……”他既小声又满腹怨气地偷偷骂道。哈利看到,罗恩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每一个人,而敏锐的弗雷德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后,立即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吓得罗恩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扔出去。

    魔药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地打开,又迅速地关闭了。呆愣愣的爱玛冲神色紧张的斯内普眨了眨眼睛,手里的动物手指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上。一本《塞勒姆秘术》在那上面摊开,除此之外,还有几只粗蜡烛、装满了不知名液体的高脚杯、一小碟盐粒、几缕用红线捆绑住的棕色头发、燃烧着的鼠尾草迷烟……“你这是要咒死谁?”看到爱玛之后,斯内普便松了口气,紧绷的面皮一下子舒展开来,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凌乱的桌面以及一个五芒星法阵,“当然是乌姆里奇,”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斯内普略微抬了抬嘴角,一屁股坐到爱玛的身边,胡撸着她披在身后的、像黑色海藻一样的头发,戏谑地说道,“这个方式貌似有些古朴了,”爱玛立即亲密地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又将脸蛋迅速埋进他的后颈,像仓鼠一样深深地嗅着他的气味。

    斯内普敏感地向后仰去,在听到爱玛说,“柑橘……你偷偷用我的沐浴乳,”之后,他的耳朵不争气地红透了。恼羞成怒的斯内普教授强硬地捂住了爱玛即将喋喋不休的嘴巴,看到她谴责的眼神后,又威胁地说了一句,“不许再提了,爱玛,”这才松开了粗鲁的大手。

    “我刚才看了你的教案……六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学到迷情剂了,”爱玛两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询问道,“你闻见了什么,”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懊恼地揉搓了一下额头,最终用黑漆漆的眼睛直视着爱玛,坦诚地说道,“你即便不问也是知道的……(爱玛在心里偷偷地说道,‘但是我就喜欢听你说出来,’她洋洋得意地看着斯内普,强硬的神情丝毫不显出退让的情绪)风铃草、柑橘、酸味爆爆糖,满意了吗?爱玛,”爱玛在他的凝视下红了脸,畏缩地用手指拉住他的其中一根,讨好般地摇了摇,“好啦,好啦,不闹了……我们来说正事吧,”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好哇,他就知道,爱玛一定是带着一肚子的鬼点子回到的霍格沃茨。不知为何,他隐隐地有一些失望的情愫。

    “说吧,爱玛,假设我能为你提供帮助的话,”他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有几个计划,如果……”在她声情并茂的叙述中,斯内普的脸色始终阴晴不定。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握住她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怎样?”这个恼人的家伙瞪着两只无辜的蓝眼睛询问道,“漏洞百出的计划!我的作用就是傻乎乎地拿着一张地图等你出现……这太危险了,爱玛,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爱玛迅速用一根食指堵住了斯内普的嘴巴,“在无数个关键节点,接受灵感的指引方能扭转局面,”她的笑容仿佛有镇定人心的力量,斯内普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我不管这些虚无缥缈的预言,爱玛,我只在乎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他拉下了那根恼人的食指,并用大手将她的整个手掌牢牢包裹在自己的手心。现在,她的两只手都被眼前之人禁锢住了,“但是,适当的冒险是值得的……尤其在莱姆斯·卢平的任务失败之后,”斯内普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我向你保证,西弗勒斯,一旦遇到不可逆转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并没有过多言语,而是径直拉过她的手臂,将其紧紧地锁在怀中。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斯内普黑色的眼睛中满含忧伤。爱玛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脏正在稳健地跳动着,她明白,西弗勒斯这是向她妥协了。

    第戎。

    来去屋的法力遭遇了神秘的莫尔旺森林的拦阻,因而爱玛堪堪降落在勃艮第运河的南部。黑夜笼罩了这片土地,当她彻底远离了万家灯火之时,地表隆隆的声响从山谷的方向准确传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瞬间化身为鹰隼腾空而起,越过了高大的白桦树冠,用极佳的夜视能力捕捉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动作。

    像小山包一样的巨人们明显地分做了两个阵营,彼此间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的动作迟缓,但杀伤力极强,用削尖了的古树做戟,用平滑的岩石板为盾,不时便有狰狞的头颅从巨人的身躯滚落,或是激起了索恩河瀑布般的水花,或是在平整的地面上砸出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