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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过了慎重的讨论之后,斯内普答应了邓布利多的建议,暂时将爱玛放到霍格沃兹“看管”。毕竟这里是全伦敦最安全的地方,同时又有邓布利多的人格担保,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普通的助理教授会是在逃的重刑犯爱玛·格林。

    “如果换做是布莱克——他恐怕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因为他的所到之处全部都会留下痕迹。”而爱玛既是一个反侦察大师,同时也是一个后天习成的易容马格斯,就算是她顶替了福吉成为魔法部部长,众人可能也不会觉得奇怪。斯内普在心里补充道。

    不过,他还是必须对爱玛严厉一些,鉴于她的心肝宝贝还在霍格沃兹上学,她可不能得意忘形!——“不过,如果你因为得意忘形而露出马脚来,就不要指望我从阿兹卡班捞人了!”斯内普板着一张脸,一边往嘴里塞煎蛋、烤肠、土豆片,同时也在观察爱玛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哦!放心,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我跑的也很会快的。”爱玛已经都打听好了,如果魔法部真的带人冲进了霍格沃兹,那么她也可以从有求必应屋那里寻得一个可以去往南非的门钥匙。

    她正在翻看《预言家日报》上的趣事——她的“老相识”阿拉斯托·穆迪,现在是“疯眼汉”·穆迪了,在第二刊中被丽塔·斯基特疯狂调侃:“自从他退休之后,‘疯眼汉’就变得草木皆兵了——看花不是花,是邪恶的食人花;看树不是树,都是黑巫师的影子树……最可笑的一次是,他怀疑邮寄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会是蛇怪的蛋,结果里面却是一只闹钟。”

    “哦对了——(斯内普将手指交叉握住,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他瞥了一眼爱玛露出的报纸一角,随后专注地盯着爱玛)疯眼汉是邓布利多刚刚聘请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在想,是否要提前告诉他,你的身份。”免得弄巧成拙,斯内普在心里补充道。

    “还是不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穆迪还是和曾经一样敏感,这对爱玛来讲不会是个好消息——她希望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此人也是凤凰社成员。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斯内普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恐怕即使穆迪知道了爱玛是邓布利多这边的人,也不会给予她多少信任——就像对自己一样,始终保持警惕与怀疑的态度。

    当哈利与朋友们还在火车上燃放费力拔烟火时,爱玛与斯内普已经从霍格莫德步行到两边有带翅野猪的大门。在这期间,雨一直在下。

    刚才在路过文人居时,爱玛在不经意间开口道:“其实,我一直不喜欢粉色……绿色倒也还好。我喜欢黑色的羽毛笔,带指垫的那种——因为那不会磨损我的手指。”

    他们各自都施了一个防水防雨魔咒,当倾盆大雨遇到他们时,纷纷都脱离了地心引力,朝天空上方飞去。

    “我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鲜艳的色彩……(斯内普的表情怔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衣服和羽毛笔不一样,西弗勒斯……你可真是个——”爱玛的话刚到嘴边,可一转头就看到了斯内普挑高了右边的眉毛正在盯着她,随后心虚地咽下了那句“不会拐弯的木头”。

    看着她又扁起了嘴巴,斯内普在偷笑之后适时地补了一句:“我知道了,除了宝蓝色的巫师袍之外,还有带笔垫的黑色羽毛笔——你知道的,我记住了就不会忘的。”他说的是爱玛刚从脱凡成衣店购买的那件巫师袍。

    果然,听完这话后,偷偷拉开距离的人又重新挽上了自己的手臂——于是,斯内普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满了。

    开学晚宴上,爱玛与斯内普是最后才到的。他们刚才在地窖里面聊了许久,都是关于教学任务的事情。不仅如此,西弗勒斯可真是敬业——先是带着她去辨认储藏室的位置,随后将抽屉一一打开,因为每个抽屉都各有各的用处。

    在最靠近里侧的抽屉中,爱玛惊喜地发现学生时代两个人一同制作的“面包屑指南”以及合照等等小玩意都被斯内普锁在了那个抽屉里。而看着满心欢喜的爱玛,斯内普偷偷勾了勾嘴角。

    “邓布利多是怎么和你说的?”待到将所有行李都安置在爱玛位于四楼的新办公室中,斯内普在不经意间问道。“哦!他问我比较擅长哪一科……(‘于是你就实话实说了?’这下好了,爱玛要打两份工了。斯内普将不满都表现在了脸上。)”爱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邓布利多套路了——不过,作为一名曾经的职业打工人,她的心态很快就转变过来了。

    “好了啦,西弗勒斯。这不算什么……只要不用去温室,叫我干什么都行——”爱玛轻轻捏了捏斯内普的手臂,后者的大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不过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装满了学生的礼堂乱哄哄的,就像同时将几百只麻雀关在一只笼子里一样。而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从厚实的橡木门外又进来了一批更小的。新生们好奇又怯懦地打量着一切——正在模拟室外气象的穹顶、悬浮在空中的蜡烛、穿着古怪的教职工还有神色各异的学生们。

    哈利就是其中的一只“麻雀”,他一边和朋友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新老师,一边观看分院仪式。就在刚才,他拿出了几分热情来应付科林·克里维。科林的弟弟丹尼斯也是一名小巫师,这在麻瓜家庭之中属于比较罕见的案例了——于是,他又蹦又跳的,将哈利折腾得够呛。

    不过,哈利并没有很反感。如果他也能有个弟弟妹妹能与他一同来霍格沃兹,自己只可能比他更兴奋。

    赫敏非常关注谁会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因为她很害怕邓布利多会找不到合适的人,从而耽误她的学业。不过,她显然是多虑了,就算是从阿兹卡班请一个,邓布利多也不会让这个职位空缺的——赫敏极力将脖子扭成各种角度,终于在斯内普教授旁边发现了一个新面孔,于是,她松了一口气:“看到了吗?哈利,在那——她看起来真不错。”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哈利抬了抬眼镜仔细地审视坐着教职工的那张桌子,终于发现了赫敏说的新面孔。哦!她看起来和斯内普的关系尤为亲密,因为他们不仅坐得很近(斯内普和他左手边辛尼斯塔教授隔了整整一个身位),还在不停地交谈。

    “居然有人跟斯内普有话聊。”哈利忍不住抱怨道,“是斯内普教授,哈利。”赫敏斜睨了哈利一眼,迅速补充道。虽然如此,但是哈利并没有讨厌这张新面孔,反而觉得长桌上的新教授既眼熟,又亲切。但是他回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她。

    “她笑起来像是美容药剂店面里的推销员,妈妈每次路过那里都盛情难却。”罗恩一边小心翼翼地摆放手里的劈里啪啦爆炸牌,一边一心二用地加入到朋友的谈话之中。

    坐在他旁边的弗雷德和乔治见状对视了一眼。趁罗恩不注意的时候,乔治坏笑着抽走了一张“顶梁柱”——“梅林的胡子啊!”罗恩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得跌到桌子下面。两位始作俑者鼓起了掌,而罗恩的滑稽样让整条长桌上的人都哄堂大笑。之后,他捂住屁股开始抱怨道:“弗雷德!都怪你!我差点就拼成鸡脚屋了!”

    乔治粗鲁地揉乱了罗恩的头发:“又错啦!我是乔治,不是弗雷德……笨蛋小罗尼。”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小动乱吸引了教授们的视线,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射到哈利他们身上——邓布利多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不仅是他,面对这一桌尤为活泼好动的孩子,大部分教授都是既烦恼而又包容的态度。

    爱玛的蓝眼睛与哈利的对视了一瞬,她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而又很快扭过头去和斯内普继续说话,快到让哈利差点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不过,哈利的错愕直接导致了他跟随着新教授的视线和斯内普也来了一次短暂的对视——然后两个人迅速扭过头去,表情都变得像是吃了龙粪一样难受。

    当最后一个孩子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分院仪式便正式结束了。麦格教授收走了分院帽与小凳子,而邓布利多故作高深地振臂,然后停顿了一下,大声喊道:“吃吧!”

    孩子们都配合地欢呼了一声,然后喜滋滋地等待所有事物都在眨眼间就全部冒出来。差点没头的尼克悲哀地旁观罗恩与哈利将一只又一只的鸡腿,一块又一块的土豆泥馅饼叉到金光闪闪的盘子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主动分享起霍格沃兹鬼魂圈里面的趣闻:“……今天晚上的宴会差点泡汤,早些时候厨房里面出了乱子……”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的嘴里塞满了约克郡布丁,于是含糊不清地问道。

    “皮皮鬼由于要发泄心中的不忿,将厨房里面弄得一片混乱,家养小精灵们吓得六神无主……”

    当啷。赫敏打翻了高脚杯中的南瓜汁,液体在长桌上蔓延,浸湿了她的百褶裙。而她旁边的罗恩夸张地将腰部扭成一个滑稽的角度,用来躲避不断低落的汁液。

    “霍格沃兹里面也有家养小精灵?”赫敏的神色既惊恐又不可置信,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崩塌在她的面前了。

    在家养小精灵这件事上,哈利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赫敏了。自从在魁地奇看台上遇见了恐高的家养小精灵闪闪,她就对这些勤劳而又敏感的小家伙格外上心。但是根据哈利的经验来看,并不是所有小精灵都会像多比一样向往自由的生活。与之相反的是,稳定的雇佣关系会让他们高度敏感的神经暂时稳定下来。

    不仅是哈利,尼克与罗恩也对赫敏接下来的问句感到好笑,比如“家养小精灵会有工资吗?”、“有假期吗?”、“有养老金吗?”。而获得了全部否定的答案后,赫敏难受得不肯再吃一口东西。

    罗恩故意将一块香喷喷的烤羊腿递到她的鼻子下面,立刻收获到赫敏锐利的眼神与一系列犀利的言语,两个人很快针尖对麦芒地对抗起来。哈利被吵得心烦意乱的,顿时觉得食之无味。

    晚宴进行到尾声之时,所有的残羹剩饭都一下子消隐无踪,所有的盘子都变得干干净净的。邓布利多再次站起身来,所有的嗡嗡声顿时停止了——“管理员费尔奇先生希望我告诉大家,今年,城堡内禁止使用的东西又增加了几项。它们是尖叫游游球、狼牙飞碟和连击回力镖(‘回力镖可以作为玩具吗?’爱玛小声与斯内普交头接耳。‘多亏那些来自格兰芬多的顾客们,魔法笑话商店的清单随时都在更新。’紧接着,斯内普就发现爱玛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吧,他在心里承认自己刚才的话并不全面。)……”

    “好吧,整个清单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项,(发现手里的清单展开之后居然可以一直垂到地面,邓布利多的嘴角小幅度地抽动了几下。弗雷德和乔治见状,一边咬耳朵,一边指着费尔奇偷笑。)在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可以看到,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核对一下。”

    随后,邓布利多再次清了清嗓子,这让原本期待着回寝室的学生们都诧异地望向他——“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