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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拂衣望着她,那神情说不上是诧异还是调侃:“人家小夫妻关门说悄悄话,我怎好去听墙角?”

    他凝眸望着慕瑶,觉得她满脸紧张的模样说不出的生动,眼里带了一点促狭的

    笑意:“要不——你去?”

    慕瑶瞪着他,一跺脚,手一撒,直奔窗口而去。

    半晌,没听见人声,只听得一点咯咯吱吱的轻响,听得她心里发毛。

    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的好弟弟磨刀霍霍的画面,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那窗户捅个窟窿,或是直接破门而入,身旁一阵松风扑面而来,柳拂衣也跟着她到了窗边,笑道:“你还真听。”

    她面上骤然飞红,还没想好怎么驳他,身子骤然一轻,她惊呼一声,又怒又恼地捶他的肩膀,却不敢大声:“拂衣!放我下来……”

    “看见阿声看妙妙的眼神了吗?你做长姐的,别管得太多,瞎操心。”

    他抱着怀里挣扎的少女,青丝上散落着阳光,慢悠悠往回走,“天气真好,咱们也抱回去。”

    “咯吱咯吱——”

    漏窗受了力,慢悠悠推开条缝,转轴发出拉长的喑哑响声。

    妙妙整个人被他死死压在窗边亲吻,一丝细细的风从窗缝吹进来,灌入她脖颈里。

    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放她喘了一口气,她才从窒息的边缘拉了回来,脚踩实地面的瞬间,双腿一软,像是酸软的后槽牙咬了冰块,险些跪倒在地上。

    他就站在面前好整以暇地接着,顺势一搂,将人抱进怀里。

    凌妙妙将他推开,只是那推也没什么力气,她脸颊通红,眸中泛着水光,身体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你走开……”

    慕声抱着她不撒手,手指卷着她的头发吻了一下,眸中漆黑:“我错了。”

    凌妙妙推开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模样,心下一凉。

    这黑化了半截的人,那黑暗的一面始终存在,蠢蠢欲动,一旦情绪到了临界点,他便在失控的边缘。

    “你要真生气,就跟我吵架呀!”凌妙妙语无伦次,嘴唇还在隐隐发痛,她拿手背碰了碰,“这又算什么?”

    他的情绪发泄,种种都是隐忍迂回,再骤然爆发,没有一样反应是正常。

    “可我舍不得跟你吵架……”他又贴上来,顺着她的头发,“我只想要……你。”

    中间低下去的部分凌妙妙没听清,皱起眉头:“嗯?”

    慕声低眸望她,眸中带着一点笑意:“我现在不生气了。”

    凌妙妙气笑了:“我生气,你快把我气死了。”

    “所以你不要让我妒忌……”

    “你别想太多了。”凌妙妙打断,黑白分明的眼严肃地望着他,轻道,“我和柳大哥在大白天正常对话,没有犯清规戒律。”

    慕声凝眸望着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她梗了一下,想起了对话内容,觉得有些棘手,“这个……不能告诉你。”

    他眼眸一暗,语气带着凉意:“你心里就这样念着柳拂衣么?”

    凌妙妙头皮发麻,摆着手警告:“别,别提这个。”

    “我偏要提。”他嘴角翘起,眸中的情绪显见地不稳了,整个人也就脱离了掌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再去嫁给柳拂衣,嗯?”

    “……”她只得保持沉默,愠怒地瞪着他。

    “妙妙,让你失望了,我轻易死不了的。”少年的指尖微微颤抖,面上仍然笑得像明媚的迎春花:“……那死的柳拂衣,你还喜欢吗?”

    凌妙妙吓得后背一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就付诸行动,语速飞快:“你要敢伤柳大哥性命,我记他一辈子,恨你一辈子,听到没有……”

    他一怔,望着她的眸中似有黑云翻滚,旋即点了点头:“好。”

    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危险神色:“那你以后可以不跟他说话吗?”

    “那不可能。”凌妙妙望着他,“我跟谁说话,那是我的自由,你怎么管得比我爹还多?”

    “……谁都可以,他不行。”他抬眼望着她,漆黑瞳仁在睫毛掩映下,那样的亮,“好吗?”

    “不行。”凌妙妙的火也被激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个份上。”

    “……”他沉默片刻,漆黑眼眸温柔地凝望着她,“我好想把你绑在我旁边,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凌妙妙再度被气笑了:“你试试看啊。”

    十分钟后。

    “慕声,你给我放开……”

    女孩以一种略有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脸色反常地红,再仔细看去,她的双手让收妖柄反剪背在身后,身上拿一指宽的长长绸带,缚在了椅子上。

    她先前还剧烈挣扎,只是她发现他结的绳子极妙,看上去不太牢,可是实际上不仅不会被她挣松,反而弄得她衣衫凌乱,她动一下,他的眼神就暗一分。

    妙妙不敢动了,手指在背后蜷了蜷,碰到了套在她腕上的收妖柄,心内切齿:真想不到,收妖柄还有此妙用呢。

    慕声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把匕首,垂眸给她削苹果,削得细致耐心。

    “你现在就是削一万只兔子也没用。”凌妙妙冷眼瞅着他的手,“快点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