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因为Selin的现身,宴会现场比之前更热闹了一些。仿似屏气太久后的大喘息,韩应霞更加积极的熟络来访的客人,大多是聚在一起谈论的女伴。

    走到宴厅一角坐下休息,许爷爷松开Selin的手,刚刚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小安的身影,心下有些失落。还有小汐,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也不出席呢。宴会开始时,许爷爷是直接被接到会场的,所以到现在也没看见梁汐。

    “你······”音还没发全,梁汐就被突然闯进的许晨安搂在怀中,嘴唇大力的覆盖上来。没有过激的行为,就这样拼劲的吻着。

    许晨安知道这不是妒忌、不是吃醋,只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孤独。仿佛天下人都普照在阳光下,而他,独盯着一束光,寂寞的行走、逗留。

    喘息声渐渐减弱,热情似火的猛烈也转为柔情如水的缠绵,抿了抿唇,许晨安放开梁汐。还好,他可以将她困在自己的光束下,形影不离。

    “我们······要干什么?”被许晨安轻轻的握住手,向门外走去,梁汐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快步跟了上去。

    许晨安插在口袋中的手,触碰了一下已经温热的方正小盒子,“结束一场,再开始一场,才有意思。”

    来不及再多问,两人已置身聚光灯下。很快有人认出台上的两个人,只是食指相扣的暧昧姿势引来不少的猜测。

    梁汐被许晨安握住的手不安的蜷缩,却被许晨安牢牢的抓在手心。一个人待在房间时,她仔细想过,如果可以,由着性子跟随在许晨安身边。她、许晨安和张枫,三个人一直拖着是不可能的。她和张枫做交易,和许晨安谈爱情,却仿佛同时利用了两个人。如果许晨安能够帮助她做一个决定,那么一定会竭力弥补张枫的损失,哪怕还是会牵扯到许晨安。

    “小汐,嫁我如何,”许晨安发出只有两个人可以听清的声音。

    梁汐的身子轻轻颤歪,扭头迎上许晨安期待的眼神,“可我已经订了婚,这样鲁莽是不是······不好。”

    许晨安提了提嘴角,这件事他有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要答应我,你有的只是与我的婚约。”前不久在初篱,许晨安偶然瞥见张枫的异常举动,两天一查便找出了原因。婚前隐瞒重大病情的,完全可以退婚,当然不到最后,他不会提出这一点。

    手心很快涔出了汗,茂密的阻隔在紧握的掌心间,Selin的回归,许晨安的处境让她心疼。胸前起伏的弧度很大,如同溺水的人窒息与恐惧一齐袭来的伤痛感。

    许晨安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着话筒,“各位,欢迎参加爷爷的八十寿宴,希望各位尽兴。借着这个机会,我······”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许晨安习惯性的停下来掏出手机。

    不知何时,李欣然站在了许晨安刚刚伫立的窗边,灯光聚焦之后,这一处变得寂静昏暗。收回手机,心跳剧烈,目光却从所未有的坚定。她没办法眼看着他向另一个女人下跪求婚,就是今晚,那枚大而别致的钻戒。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鱼死网破,做最后的挣扎。

    看着眼前的照片,许晨安反复的确认,仿佛一个被困在窨井下不知何年何月的人,在一遍遍顺着陡峭的井壁攀爬又摔落之后,终于抓住井沿,漆黑的井外闪烁着一盏摇曳的青灯。照片上梁汐和程清若互相搂着肩膀,贴在一起的脸庞,显得亲密无间。长久以来,他总在那么一瞬间觉得两个人很像,而这样亲昵的靠在一起才发现,她们眉宇间真的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那个女人,还是那样的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秀气的脸庞隐约间显现出一点沧桑。全扎的马尾,不再那么松散,变得利落了一些。而搂着梁汐肩膀的手上,是他们当年浓情密爱时的见证。照片上,精致的女款表上,时间停留在了2012年12月25日,上午的9点16或者17分。

    许晨安大幅度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时,眼里带着嗜血的杀气。微微低下脸,挑着眉毛,向上翻着眼皮盯着梁汐不知所云的脸。从没有一个时刻,他厌恶这张脸。或许很早之前,她就对他了如指掌。他遗落的爱情、他不成熟的心、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她甚至也能够知晓。她居然会因为他念念不忘过去而沮丧,她居然敢欺骗他,将她耍的团团转。

    捏紧拳头,青筋尽露,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饥饿巨蟒,拖着硕大却灵活的身子,徘徊在四周,肆意靠近,然后撕裂吞没。许晨安一只手便将梁汐拖离众目睽睽之下,似乎掐到颈前的一小块皮肉,有种嵌入的快感。

    梁汐挣扎着想要掰开许晨安的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身体倾斜着,两只脚在地上歪歪曲曲的拖出一条狰狞的斑道。

    “说,”许晨安咆哮着甩手,将梁汐重重的砸在硬邦邦的墙上,“清若在哪?”

    带着血丝的眼睛仿若睁鼓的金鱼眼,即将爆裂般的膨胀,不待梁汐喘息,许晨安跨步上前掐住梁汐的脖子,霎时双脚离地。是报复吗,六年之后,程清若伙同眼前的这个女人,向他索讨六年前只身漂洋过海的债。她走的屈辱,所以不甘。不,不可能,许晨安剧烈的摇头。清若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想他好,她爱他,才会依旧带着那只表。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冒出的女人,住在他们曾经相爱的别墅里,偷去他们爱情的见证,表和玉镯。她根本不爱他,所以才会跟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和别人订婚,然后将他垂钓在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