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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篱是市中心一带夜晚的标志之一,也是许晨安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

    很多人觉得这不像是酒吧的名字,初篱,初离,听着听着,却平添了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滋味。

    进入酒吧,转向右侧,经过几层楼梯,许晨安和霍贤扬半倚着栏杆,碰杯喝酒。

    酒吧正中央的圆舞台上,几个穿着妖艳的女人,灵活的扭动着身体,一阵阵欢呼声,淹没在闪烁的灯光下。

    “决定走了?”许晨安摇晃着杯中的酒。

    今晚李欣然没有过来,许晨安缺席了几天,她等了几天,如今他来了,她却已经等到了答案。

    “欣然说,如果可以,我们会在美国完婚。”

    “对不起。”

    “是兄弟就别说这个,”霍贤扬和许晨安碰了一下杯,“很多事都怨不了别人,我们都在等,不管远在天涯,还是近在咫尺。这些年我们都疯狂过,安放了心,身子可以摇摇欲坠。”

    昏暗的灯光,仿佛和不远处的喧闹暗自较劲。许晨安瞥了眼霍贤扬,“当年中文系的大才子果然非同一般啊,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

    “是啊,折了腰也想挤到面前,可惜我一直没有学会那样的勇气。”

    “得了吧,今晚我可不想再听到你那酸溜溜的话了。”许晨安转身坐在沙发上。

    特制的珠帘帷幕,将隔壁热闹的一圈人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以后你还会经常来这儿喝酒吗?”霍贤扬又倒了一杯酒。“一个人?”

    许晨安笑笑,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了,有一件事,我得落实一下。”霍贤扬单手按住许晨安的肩坐下,“那个梁汐是怎么回事?”

    “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霍贤扬仰头回想了一下,“有点不一样。”

    “哪儿?”

    “如果是之前,你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就拉着她出去,而且一去不回。还有,你这几天,情绪也有差别,至少话变多了。当然,绝对不可能因为我们要离开了,这点距离还不至于让你变化这么大。”

    “哦,”许晨安不自觉的笑笑。“有这么夸张吗?”

    “说说吧。”

    “即使只有几天,却越来越想她,即使站在面前,还是忍不住想靠的更近些。她太不老实,跟她在一起,必须卯足了劲。”

    许晨安说这段话的时候,霍贤扬倒了满满一杯酒,终于不再只有程清若。

    “这么说来也算是一见钟情了吧?”

    “一见钟情倒不算,确切说,她只是出现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

    “如果你所说的恰当带有某种特别含义,我劝你放手。”霍贤扬一直很好奇,如果只是外表,欣然未必输给梁汐。

    “有些意味撇不去,就像有些熟悉感与生俱来一样。”许晨安想起了与梁汐的第一个吻,黑暗中弥漫着那股让他沉迷的气息。

    “得,自个儿斟酌。”霍贤扬放下酒杯,伸手撩开帷幕,“我溜达一圈。”

    很多时候,霍贤扬更习惯放着许晨安喝闷酒,然后独自离开。

    走下楼梯,霍贤扬抖擞了身子。眼前的莺莺燕燕较往日失了些神采,有着落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走过吧台,霍贤扬直觉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退回几步,只见梁汐半趴在吧台上,过肩的头发披散在胸前,不时地甩手,推开一些萦绕不开的寂寞男子。不同于昨天的俏皮短裙,梁汐今天的粉色长裙加上白色小披肩,愈发凸显她的清纯美丽,咋一看,和清若倒有几分神似。

    霍贤扬走上前拍拍梁汐的肩。

    来酒吧,梁汐并不擅长。她想,在最疯狂的地方,一个人的无助也会显得渺小吧。只是,借酒消不了愁,反而愈发的烦躁。梁汐没有管住自己的手,从刚刚到现在,她有了战利品,多少让她心情舒畅了一些。可能,比起做一颗棋子,她更适合做一个贼。如果可以,梁汐想多灌几瓶酒,彻底的疯狂一次。

    又一个人,梁汐抬头笑嘻嘻的看着霍贤扬,她不认识他。

    霍贤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人?”

    “加你一个,不就两个了。”面前这个人的长相,是今晚以来最让梁汐觉得舒服的一个,厌恶感也少了很多。

    “借酒消愁?”梁汐虽然没喝醉,但她仰头灌酒的举动,在霍贤扬看来,可以察觉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