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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松田阵平这种奇怪自信的来源毫无所察,甚至隐约开始烦躁起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太相信自己了吧!

    但其实这件事情不需要多么切实的证据,因为我担心的并不是“被证明”而是“被知情”。

    松田阵平的态度让我意识到,哪怕这次能够解释清楚,怀疑的种子也埋进心里,只能下一次能让他联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再度爆发。

    让他知道是我救了萩原研二似乎是没什么,看起来甚至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可这绝对会是新问题的开端,而我比起面对这个问题宁愿去面对琴酒的枪。

    我要怎么解释自己能那么及时的救下萩原研二?我是怎么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的地点、恰好做了准备、恰好知道案情、又恰好熟悉楼梯间位置冲上去直接把炸弹丢下18层呢?

    很明显是早有预谋吧,自己想想都觉得嫌疑太大了。

    不,现在考虑这些也太迟了,松田阵平明显已经确认是我,但是我还是想不通,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明明还有些犹豫,但是听了我的话以后忽然就确认了。

    “松田警官为什么这么想?”

    怎么理解这句话都可以,但是让我死个明白吧。

    「是去年?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哪里记得清楚吧?」

    当然,怎么可能忘记。

    「三年前的爆炸案件算得上是我入职以来最大型的案件了,以你之前的作风,哪怕没有正好在当天跟踪我,也应该关注了这件事的。」松田阵平顿了顿,「如果你当天不知道,之后得知这个案件,那你应该会对11月7日那天做了什么更加印象深刻才对,“不记得”这个回答,对别人而言很正常,你就太刻意了。」

    我长舒一口气,一直悬挂的石头落下反而让我感受到了踏实感,接下来都不需要再努力辩解了,这种程度的漏洞已经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继续为自己开脱了。

    「这之外还有一个大到无法忽视的问题,」松田阵平继续说,「我问起那个案件时你问,“什么爆炸案件”,但你在上次银行抢劫案件里还能通过谈判联想到基本无关的那个案件,不可能不记得还问出这种话……其他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

    “这是我的失误,”我坦诚地说,“我都忘记上次和萩原警官说的话了,没想到那也能成为破绽。”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终于承认了吗?」

    “既然不承认松田警官不会相信,那否认也没什么必要,这本来也不是一定要摆出证据才能被相信的事情。”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松田阵平会知道这件事?

    “是萩原警官告诉你的吗?”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不是,萩那家伙什么也没和我说。」松田阵平用回那种往常冷静而平稳的语调,似乎这种事情只能让他情绪波动那么一会儿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

    “那……”

    「这个日期其实只是让我把线索串联起来的那条线罢了,真正让我发现的是萩对你的态度。」

    我一直觉得萩原研二对我的态度还算正常,他是那种绝对不会让我感到不适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区别对待我的行为。

    “比如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