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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怎的还没回来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阿野每天都站在高处眺望,冬天的寒风将他的脸吹得皴红。

  传音符他练习了好久才发出去一张,也不知师弟收到了没有。一定是没收到,要不师弟怎么不回我呢?那可不一定,一定是自己的那句“好挂念你”让师弟生气了,这话太不合宜了,师弟一向清正,这话怕是唐突了他。

  唉,怎么办,怎么办,师弟真要生气不理我了,我会难过死的。

  阿野坐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一时又盼望令狐元青早些回来,一时又怕令狐元青回来了生气不理自己,矛盾不已。

  还有每日晚间,那个声音都来搅扰他的清梦,“地野,地野”,谁他妈叫地野啊,还地三鲜呢”阿野第一次感受到了烦躁为何物。

  更更过分的是那语姑娘,又又又来了。每次一来就直奔师弟房间,将师弟所有的衣物被褥都找出来清洗晾晒一番,还在房里熏香,虽然能看出来你对师弟的确有好感,可是咱们大姑娘家的能矜持点么?哪有大姑娘整天往男人屋里钻的呢?

  想起这个来阿野就觉得肝疼,更让他难受的是师弟对语姑娘的态度。明显是很亲密的样子,旁人和师弟说上一句话都难,更别说触碰他的衣物了,可是语姑娘就可以,而且师弟也没说什么,完全就是默许的态度。

  上次在桃花涧下的深渊,自己将干净的衣服换与他穿,他的脸色就那般难看,可这语姑娘做的衣服他却每日都穿着。

  阿野烦躁地将口中的草梗扔出老远,旁边是两个大大的粪桶,因上次打了云远,掌罚的子夏罚他每日挑50担粪水到山下粪池中。

  他看了看天,天色也不早了,得赶紧挑完了,挑完了还要练功呢。

  他将扁担放在肩上,挑着粪桶晃悠悠地下着台阶。

  “阿野师弟,忙着呢”云山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脸上的不怀好意显而易见。

  阿野像是没看到他似的,脸扭到一旁,继续走自己的路。

  “哎哟,阿野,你怎的不理人呀”云山故意伸手挡在阿野前面。

  “不就是点亮了五盏验灵石么?就狂成这样了,连师兄都不放在眼里了”云山故意激他道。

  阿野黑了脸,仍是不说话,也不愿再动手,上次便是上了他们的当,要不然也不会被罚到现在还在挑粪了。

  “师兄,和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云远从灌木丛中跃出“反正叶元青那小子也不在,没人给他撑腰了,哈哈”

  云山和云远上次从阿野这里没讨到便宜,日日筹谋寻思着要将阿野痛扁一顿出气。

  两人亮出了剑,将阿野团团围住,阿野没有剑,只得将扁担当做武器。

  他将扁担横在身前,他将自己手中的扁担想象成剑,向云山挥了过去。云山很灵巧地便躲了过去,剑向阿野的左肩刺去。

  虽然云山的修为和剑法比不上云松,可是在无云峰众多弟子中也算是出挑的,再说了,他从五岁便跟着戌道子修习剑法,十几年的练习也不是白练的。

  上次他完全是被阿野这小子眼中的狠戾给镇住了,一只羊的眼中居然射出了狼一般的目光,太让人震惊。

  这次他和云远早已偷偷练习了一段时日,一定要挫挫这个傻瓜的锐气,连这个阿野都治不了,还怎么在无云峰混?怎么在天御门混?

  见到云山的剑刺过来,阿野本能地闪到右边,可是右边云远的剑又攻了上来,阿野对这些剑的招式,完全没有概念,只得勉强用扁担抵挡,只听得“唰唰!”两声,剑光一闪,阿野低头一看,坏了,扁担两头都被剑给削了去,自己手中仅剩下一截尺长的扁担。

  “哈哈哈,”云山和云远差点笑弯了腰“你看这个傻瓜,居然拿挑粪扁担当剑使!”

  手上却是丝毫未松动,一招比一招狠,左右夹击,阿野手中那截断掉的扁担完全无法抵挡。

  “嗤啦”一声,阿野的衣袖被剑尖挑破,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肩上一条血痕正不住渗着血。

  云山朝云远使了个眼色,云远会意,偷偷转到阿野身后,趁阿野专心对付云山之时,飞身奋起一脚,这一脚使出了十分的气力,一脚踹在阿野腰上,阿野被踹得踉跄几步跌倒在石阶上,他的脸朝下趴着,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云远见状举剑便要往阿野腿上刺去,云山拉住他,“师弟休要鲁莽,不要落人口实。若真的伤了他,那叶元青回来也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说着,诡秘一笑,提起旁边的粪桶,将桶中的粪水全部倾倒在阿野头上。

  “师弟,你看,这样咱们就可以说是这个傻瓜挑粪时自己不小心滑倒,弄得自己一身臭了,哈哈哈”

  “师兄说得对”云远坏笑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说完,提起另外一桶粪水对准阿野浇头便倒了下去。

  “师兄,你看,这傻瓜像不像泡在粪水中的蛆虫,还一爬一爬的,哈----哈-----哈!”云远指着正在奋力爬起的阿野说道。

  云山对粪水中的阿野嘲笑道

  “你就是粪坑里的一条蛆,永远都只能待在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