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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耍了。

  那个爱吃棒棒糖已经忘记叫什么名字的研究人员对黎真他们说了谎,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术式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解开的方法。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群用完就解刨的实验动物为什么还要特意为它们着想去施加什么可以被解开的高级术式。

  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拥有活下去希望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小白鼠们的一厢情愿,是无法选择的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黎真往往习惯性做好最坏方面的心理准备,因此即使寻找到了纲手也无法得救这种大概率情况他本该心中有数才对……此刻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

  像是彻底解脱了一样感到的轻松,又是希望断绝的沉重,不知道是否受到了这具小孩子身体的影响,鼻头微酸,眼角亦不受控制的湿润了起来。

  这就是委屈的感觉么?

  在那吃人社会奔波早已习惯并且无视的感觉在这副年轻肉体上第一次产生了,不过黎真觉得这种感觉只是因为五十七章的努力挣扎全都木大木大了。

  确认了眼前的少年并不是陷阱后,纲手不甘心的咬着指甲,年轻的医疗忍者对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无法挽救生命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不爽了。

  这并非纲手的过错,而是黎真没能完全找对人。

  铭刻在他心口的是完全不计后果,利用人工手术与查克拉术式相结合的乱来产物,想要将之分离开来则需要高明的医疗忍者与高明的术式者同时进行作业。

  纲手虽然是天赋异禀的医疗忍者,但对于术式研究方面则还没有来得及去积累和学习。那心口的术式并非多么复杂或者有深度的东西,只不过正因为格外简单粗暴,相当于将无数铁线焊死在那里,才让即使再高明的术式者也无从下手。

  高明的术式者其实就在这里。

  大蛇丸漠不关心吃着属于自己那一份的食物,有形之物终究逃离不了毁灭一途,所谓生命就是眼前这样脆弱又不可信的东西。

  一条蛇顺着大蛇丸的袖子缠上了他的手臂,倾吐着蛇信。

  “怎么了?”

  大蛇丸抚摸着蛇身,接受着只有大蛇丸自己才明白的信息。

  “喔,那时候的小鬼竟然活到这时候了,还来到了我的面前?呵呵呵呵,是么……”

  过去在铁之国时,执行任务的大蛇丸曾与黎真相遇过。只不过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黎真的大蛇丸根本不在意这个人,反倒是他手下这条蛇因为挡下过黎真的一剑稍微被刮破了一点皮肉而记下了这笔仇。

  大蛇丸随意瞥了一眼黎真身上的术式纹痕,虽然在外行眼中那纯然是杂乱无章的紫黑色纹路,大蛇丸却默默推算着分离的思路。

  曾经在那研究所众多的资料之中大蛇丸看过一眼有关这禁制的内容,而一眼就足够了,过目不忘是每个天才选手应有的被动技能。

  术式原本的样貌不知经过了怎样恶性化的异变而遍布了全身,本应该是积蓄一定量的查克拉用来使被施术者心脏爆裂的设定,现在却变成了大量吸取查克拉的人间炸弹。

  “我来解开这术式。”

  当大蛇丸说出这句话后,自来也和纲手一脸初次认识这位青梅竹马的见鬼表情。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虽然不是什么坏家伙,但与他人扯上关系,甚至去救无相关的人这种事情可不符合这家伙的人设。

  “你这是吹哪门子的风?”

  自来也颇感意外的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次颇为有趣的尝试罢了。”

  大蛇丸沙哑着嗓音回应道。

  “喂,你有把握么,弄不好的话会要了这孩子的命。”

  纲手担忧的说道。

  “呵,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好的选择么?有你这样厉害的医疗忍者和我的术式,两成,这小鬼活下去的几率现在最多也只有这点了。”

  两成实在是太低了,纲手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代的医疗忍者实在是太少了,能够像大蛇丸所在的小队随行配置一名医疗忍者更是过于奢侈,就连纲手也是天赋异禀加上千手一族的藏书自学了医疗忍术,救人只在纲手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像眼前这个孩子的手术纲手则没有任何信心。

  更何况,纲手心中有些抵触为这个国家的人治疗。

  年轻的小姑娘并不知晓自己国家对这个小国做过的残酷事情,她只知道发动战争,使自己的同伴们惨死在异国他乡的是这个小国,小孩子当然是无罪的,道理谁都明白,可那种憎恶的心情却无法像机器那样冰冷的分清楚。

  自来也是以博爱的胸襟包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