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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北岛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嘲讽,但也是讲给柳山听。来岐城当警察,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知道,这里的形势、制度都与内地相差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被犯罪分子当猴耍。

    贺北岛记得警官考核是有岐城风土人情考察的,每年的考核题都是不固定的,一部分问的比较久远,一部分相当新颖,选题方向超广,但也说不上完全不可预测,这个测试只针对要上一线的,和唐印这样的文职人员关系不是很大。

    况且,这几年人才内流严重,这块又是个黑势力盘踞的恶骨头,如果在内地的公安大学向老师透露出有入职岐城这边的想法,仍然具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间。

    看样子,柳山多半是有人给她操作了一下。

    贺北岛大步往前迈,打算去莫弈他们那里。

    来岐城的警察只有本地人和外地人之分,外地人要回答题目。了解岐城坚定理想来这里的自然欢迎,答不出题目但是哪怕暗箱操作也要来这边的,岐城也愿意接纳。

    但能在那些罪犯们手上活到几时,靠的都是本事。

    贺北岛自诩跟柳山并不是一种人,而且,她觉得柳山那样的心比天高的小姑娘目前还没见过岐城的大风大雨,现在的这些小案子都是入门,到后面指不定要跑路。

    轻微的叹息隐于风中,脚步声响起,从远处奔回来的是余晖和唐印,莫弈则在后面走,比两个应届毕业生要沉稳得多。

    说起来其实贺北岛并不是很想带余晖唐印这样刚刚入职的,但奈何广场枪击案目前看起来远比曹临江的死要重要,事要分轻重缓急,还得分先来后到,现在犯人没落网,除了雅宁区要提防其他地区也要加紧戒备,岐北机场也减少了这段时间的航班也加大了调查力度,水路基本走不通,各地忙得很,没法分人过来。

    广场枪击案本质上是一场恐怖袭击,无差别杀人,犯人抓不到,年也没法过。

    贺北岛只希望从禹城里借的人能赶紧来。

    大家回到警局里讨论现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鉴定科回收完现场所有的东西就回来了,所以贺北岛他们一回来就见到了不少瓶瓶罐罐。

    一二三四五六七,全都装着和曹临江之死有关的证物,莫弈一问才知道他们发现了曹临江的另一个住所——码头边的船屋,那种船是淘汰下来的废品和不符合标准的。

    虽然明文规定过不允许改装改造一律回收,但节俭似乎是岐城人的习惯和本能,毕竟也不是真的破败到一定程度,稍微修补一下也能住。

    这种事情,就是贺北岛这个本地人也见得极少,毕竟风险太大,也算不上多么舒服,都是岐城刚开始发展人口大量迁移的产物了。现在能在这里久居的大部分人都有点小钱,不至于沦落到那个地步。

    江崇以前倒是听他爸讲过,倒是只把这个当故事听,知道是左然这个未名市人讲出来的还很诧异:“不过,左律师居然知道这些?”

    江崇这么一说,贺北岛也感到奇怪。

    左然思忖着该不该说,但还是说出来了:“以前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被告人就是岐城人,也是警察,讲了这个有意思的现象,所以就记住了。”

    韩玺刚走过来就听到这句,脸色稍异。

    岐城这么多年来,被告上法庭的警察只有一位,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