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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郊马场。

    春色和丽,日朗风清。

    跑马场上人不多,此刻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比赛,三道俊逸身影各驭骏马正在挥汗如雨,场内尘土飞扬,鼓声与马蹄声交织,伴着零星几人的喝彩声。

    “进了!”

    场外无忧鼓掌喝彩,冲着一旁同样候着的两人扬了扬下巴,尽是得意:“我们太子爷的骑术可是一等一的!”

    一旁的人乃是镇北侯萧长宁和梁家公子梁子君的侍卫,闻言,二人没有说话。

    他们再怎么偏心自家公子,也不敢说太子爷的骑术不好。

    无忧见状更得意了。

    正巧击鼓声响起,一局比试结束,场上三人勒住了大马,走下场来。

    为首的穿了一件玄色织锦蟒纹长袍,领口、袖口和前襟盘踞的金蟒昭示了此人身份,俊颜冷清,似高山之雪,又因其形容间暗藏的锋锐和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其后两人一人着月白绸袍,正是先前在宫中为陆蓁蓁等解围的萧长宁。另一人着水青色青竹锦袍,模样风流倜傥,颇有几分俊俏公子惹相思的味道,乃是梁家二公子梁子君。

    走至围场外,无忧屁颠屁颠上去给太子爷解束膊,萧长宁拿过水壶饮了一大口,而后不羁道:“还以为你多年在京中养尊处优,定会被我打的落花流水,没想到还是你的骑术略胜一筹啊。”

    梁子君也摆了摆手,笑呵呵附和道:“太子殿下风采不减当年。”

    他们三人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于骑术一项皆是一起学的,只是后来萧长宁子承父业,曾赴军中三年,梁子君则更好风雅之事,不爱舞枪弄棒,而祁宴呢,自从统管朝政后,闲暇时间所剩无几,因而,这还是萧长宁回京后三人第一次切磋。

    少年意气一时迸发,祁宴瞥了萧长宁一眼,显然对他的出言不逊十分不满:“只是马球比试,无关大雅。你纵马沙场时莫要丢了我大夏的面子就好。”

    多年好友,贬损起对方可谓毫不留情,萧长宁‘啧’了一声:“太子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去了要说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尤其是陆大人,若是他听到了,参你的折子可就又多了一本。”

    祁宴冷哼一声,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心动了动,学着那人的语气,道:“此话孤只说与你听,若来日传播出去了,孤亦会倒打你一耙。”

    这话出口,萧长宁愣了愣,总觉得无比熟悉,想了半天,才恍然,这不是那日陆家姑娘威胁宁家三姑娘的话吗?

    萧长宁讽道:“太子爷这可就非君子作风了,都答应了人家姑娘不外传,您反倒学以致用了。”

    “是你答应了。”他淡淡道。

    萧长宁气不打一处来:“哎?你这就不讲理了,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

    他话说到一半,恰好看见不远处围场入口那里正有三道身影走进来,嫣红桃花裙的小姑娘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萧长宁一笑:“得,不用我多说,人家自己来寻你讲理了。”

    马场宽阔平坦,祁宴自然也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少女,嫣红色的大朵桃花开在月白色的流纱褶裙上,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她身侧一个跳脱的明黄色身影看得出是沈胤的妹妹,而旁边那个垂眸与她谈笑的男子……

    是江阳侯府的小世子江朝。

    不成体统。

    薄唇抿了抿,祁宴移开了视线。

    马场外,正走进来的两个姑娘眼底掩饰不住的喜悦。

    跑马场果然像是狩猎场那般大,沈九思惊叹:“这里居然有这么大,我哥都没带我来过,真是暴敛天物啊!”

    陆蓁蓁也被这宽阔平整的场地吸引了兴趣,全然忘了自己初来时怕脏了裙子的事情了,有些跃跃欲试:“我们的马在哪里?”

    “就在那边。”

    雪白的小马被系在竞技场外的横栏上,陆蓁蓁小步跑过去,小马雪白的皮毛锃亮,可见喂养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