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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思慢步走出房门,慢条斯理的将房门紧闭。

    “顾小姐。”

    几个官差联手挡在沈烬之房门前,见顾言思出来,齐声叫她。

    顾言思回以一笑,收敛笑容看向对面的人。御史中丞带了二三十人,站在官舍的小小庭院中气势汹汹。

    陈觉见顾言思一人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嘴中说着难听的话。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顾池风真是养了一个同他一样不要脸皮的女儿。青天白日同男子在府衙中苟且,还敢站到本官面前,真是不知廉耻,卑鄙下贱,合该被浸猪笼沉塘入水。”

    边上的官差听得此言都觉不堪入耳,面色难看。

    顾言思却神色自若的朝满面愤然的御史中丞陈觉走去,跟着陈觉来的下属急忙拦在陈觉身前。

    顾言思面带嘲讽,露出一个浅笑。

    “陈大人,言思看你这气势凌人的样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站在你面前你都害怕吗?”

    陈觉站在护卫身后,闻言恨恨的剜了顾言思一眼。

    “你这等不要脸皮的yín·贱之人,同你太近只会沾了污秽。”

    顾言思眉头浅蹙,看起来有些疑惑的问边上的官差道:“陈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边上人愣了一下,才回道:“就在顾小姐你进大人房间之后到的,去了大人的值房,等了片刻便到此处来了。总共不超过两盏茶时间。”

    顾言思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陈觉。陈觉警觉的看着她,大声质问道:“你询问本官的踪迹有何居心?”

    顾言思将碎发别到耳后,叹了口气,道:“这不是要问清楚才好说话么。陈大人言之凿凿,说我同沈大人之间有苟且,我还当陈大人刚才是躲在了床底亲眼所见才如此肯定。毕竟家父曾教导过我,空口白舌就污蔑别人的人不是蠢就是笨,我可不愿意当蠢货。”

    跟随陈觉而来的人大声呵斥她:“大胆,你一介平民,竟敢拐弯抹角说我们大人是蠢货!”

    顾言思心下好笑,这位兄台莫不是卧底。她面上严肃道:“哎呀,陈大人,这可不是我说的。”

    陈觉面色一黑,狠狠地瞪了说话之人一眼。瞪完那人,他看向顾言思,不屑道:“叫沈烬之出来,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他带来的人闻言又向前走,想要去推开沈烬之的房门,被大理寺的官差通通拦在了五步外。

    顾言思左右看看只看到了几位常见的官差,猜测陈文安排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现身,那么现在这几个官差不一定能拦得住对方。原本猜想他们应该不敢硬拉沈烬之,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她沉着脸,“大人,令尊没有教导过你不要打扰病人休养吗?”

    陈觉冷哼一声,道:“现下是当值时间,不是他沈烬之的休息时间,本官有公务耽搁不得。”

    “大理寺负责稽查审判案件,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除非御笔朱批,否则二者之间哪怕有公务要办也不会急得要将沈大人从病榻上拉起来吧?”顾言思冷冷看着陈觉。

    “再者,沈大人官拜大理寺卿,乃是正三品堂上。比陈大人你高出两阶,就算不是陈大人的直属上官,陈大人也应循礼相敬。哪怕有公务也得按规矩章程递了贴子由沈大人接见。”

    陈觉眼中阴狠一闪而过,死死盯着顾言思道:“本官已经按照规矩递了贴,是大理寺卿于当值时间擅离职守,本官为了公务不得不到此处寻人。此事就算说到陛下耳中,本官也有理可言。”

    顾言思轻嗤一声,抬脚朝他走了两步,一双漂亮的星眸里满是讽意。

    “是吗?沈大人受了风寒,是向上面递了折子的,身体抱恙,暂不办公,陛下仁心仁德,自是可以体谅。御史台官员并未配官差护卫,所以你的理是带着私卫闯官衙吗?是咄咄逼人要病榻上的沈大人起来办公吗?还是作为下级官员空口无凭污蔑上官名声?呵,陈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陈觉眼中已盛了杀意,恨不得活剐了顾言思,恶声道:“本官懒得与你做无谓的争辩,来人,请沈大人出来一叙。”

    陈觉看起来并无大难临头的焦急感。此人并非真的蠢货,恐怕是想直接将沈烬之带出去。顾言思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他们是不是想倒打一耙?毕竟沈烬之这边拿到证物的赵扬并未回来。若是没有证据,以皇帝和庞先的情分,他并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制造一些假的证据,推出私军里几个不重要的人,一口咬定沈烬之与私军有关,是与人闹翻之后握不住私军,受了伤,想借皇帝之手除掉私军。”

    系统惊声道:“宿主怎么会这样想?这种可能太小了,皇帝多疑,八成不会信庞先的话了。”

    “你都说了八成,万一呢?这幅架势看起来分明就是想要直接将沈烬之抢去直接画押,连随便编排一个罪名拿沈烬之都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