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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下车的时候阮唐才松手把外套还给袁垣,阮唐的眼睛已经肿得快睁不开了,脸上的妆都花了。

    袁垣打开阮唐的包找出卸妆湿巾给她擦干净了,嫉妒地怼她,“不化妆不是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每天费那个劲干嘛,装粉刷匠呢?不是不伤心吗?眼睛怎么肿了?”

    阮唐面红耳赤地道:“我眼睛肿是对你大衣过敏了,你这个大衣不好,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

    袁垣摸了摸阮唐的头,“好好好,这衣服不好,回去我就扔了。”

    阮唐瞪了他一眼,自己顺了顺头发,“你能不能别老摸我头,每一根都有姓名,冬天容易起静电,掉你了赔啊!”

    袁垣拨了拨她的头发,“你这现在还挺多的呢,不用怕。”

    走出高铁站,阮唐又站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袁垣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的问:“想回去找他吗?”

    阮唐摇了摇头说:“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区重点高中旁边的补习学校,透过玻璃能看到声乐教室里一个知性漂亮的中年女老师在教学生调整气息。

    不一会儿,下课时间到了,唐旻下了课去不远处的房间接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出来,学生亲昵地搂着唐旻去等电梯。

    声乐老师可能感受到了这边的视线,回头看了看,阮唐压低了帽檐躲在袁垣身后,唐旻和学生进了电梯。

    “他是不是特别丑,还是我爸的基因好。”阮唐低声问。

    “嗯,阮叔很帅,你也特别好看。”袁垣摸摸她的头,“回家吧,我订了个蛋糕。”

    时间不咸不淡的流淌着。

    林城是个三线小城,杨叔没有查到七年前十九中附近有g省人过来居住资料,g省的私家侦探也一直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阮唐感觉很无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好,他们连翻案的证据都找不到。

    都说时间是一味能治百病的良药,可阮唐想,什么时候她才能不难过呢?

    尽管可能每天都在思念,可大多数人都会想忘记悲伤开始那一天,那些活着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办着离世亲朋的头七、三七、五七、周年,一年又一年,可过了三周年,连那些俗成的安慰自己的简单仪式都没有了,只剩下心头的那些不时冒出来的酸楚和遗憾。

    过了三周年,阮唐每年都给外公外婆奶奶爸爸过生辰,今年老爸的生辰快到了,她更难过了,那个害死她爸爸的凶手可能还活着,正享受着活着的美好,而自己的爸爸遭受那么多痛苦后深埋地下,多么不公平。

    她的恨意要溢出来了,却无处发泄,阮唐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双腿抱膝坐在沙发上愣神,对门口的敲门声听而不闻,过了一会儿袁垣用指纹打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见袁垣吓了一跳,赶紧把腿从睡衣连衣裙里拿出来,整理了一下领口,又用头发挡住脸。

    “还以为你加班不在家呢,怎么听见敲门声不开门?”

    “我没听见,你不是有密码吗?你敲门干嘛?”阮唐淡定地问。

    “我在走廊看到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反正你家现在空一个房间,看你需不需要一个室……”

    没等袁垣说完,李乐悦伸出脑袋看着阮唐。

    李乐悦还是那头利落的短发,穿着肥肥的工装裤,大大oversize毛绒外套,戴着酷酷的冷帽。李乐悦不高兴地看着阮唐:“你耳朵是不是聋了,我敲了半天门你也不理,我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还看什么看,过来抱一下!”说完张开双臂等着她。

    阮唐扑过来抱住李乐悦,“小悦我好想你!”

    李乐悦使劲拍了一下阮唐的背:“想我不跟我联系,要不是袁垣跟我说,你这个小迷信就准备一直这样对我爱搭不稀理的是不是!”

    阮唐轻声歉意道:“没有啊,不是每年都给你买生日礼物吗?”

    李乐悦翻了个白眼狠怼了一下阮唐的头:“就你能干这种匿名的事,再说你怎么那么抠啊,都上班了还给我买那些幼稚的东西,金银珠宝不能买一买吗?”

    袁垣分开两个人,说:“你们俩不热吗?别抱了,能不能坐下好好聊!”

    李乐悦推开袁垣:“你别管。”

    阮唐又抱紧小悦不耐烦地道:“你出去,把门关上!”

    袁垣无奈出了门给杨毅发信息。

    袁垣:【小悦到b市了,住阮唐那。】

    杨毅:【你次卧借我住住。】

    袁垣:【5000一个月,先付后住。】

    杨毅:【……】

    “你论文过了吗?来b市是找工作吗?”阮唐兴奋地拉着小悦坐在沙发上。

    “过了,工作已经找好了,下周一开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