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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筱唅心脏跳动下了,稍顿,“我没事”。

    于绡如鲠在喉,喉咙忽然变得干涩。

    吕子豪倒满酒,酒瓶放回圆盘,转动。

    酒瓶在于绡面前停下。

    吕子豪:“来,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于绡淡定的拿起酒瓶,给面前的酒杯添上。

    李筱唅睨着快要冒尖的白酒,提醒,“大家还要开车,都少喝点”。

    吕子豪:“小憨,心疼了”?

    李筱唅口不应心的否定,“没”。

    吴飞站起身来,加满酒,“小憨,今天呢,我们是不可能放过于绡的,这小子走了那么多年”。

    吴秋峰:“虽然于绡有他的难处,但今天还是得罚他”。

    李筱唅准确的捕捉到这句话的关键词,他的难处。

    他的难处到底是什么?

    她热切的想要知道。

    蓦地,于绡偏过头来,问身侧的人,“会开车吗”?

    李筱唅一五一十的答:“会”。

    于绡嘴角抽笑,而后端起酒杯,头部微仰,性感又成熟的喉结动了又动。

    白玉杯里高度数的酒一扫而空。

    吕子豪端起酒杯,站起来,“好,还是我们认识的于少”。

    他刚准备喝,于绡摆手示意他放下,“你老婆怀着孕,你就别了”。

    李筱唅也觉得于绡说的有道理,“对,吕子豪,你还是别喝了”。

    徐眠扯着吕子豪的衣角,“你喝大了,到家我也没精力照顾你”。

    李向闻起身,“来,我替子豪兄喝了”。

    吴秋峰:“我老婆会开车,敬我兄弟回来了”。

    吴飞,吕子豪以茶代酒。

    激烈的碰撞声萦绕在耳边。

    众人喝完,又轮流和于绡喝了个遍。

    李筱唅眼瞅着他一杯又一杯入肚,菜都没吃上几口。

    心头涌上担心。

    于绡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在李筱唅的碗里。

    李筱唅盯着面前的排骨还有他刚才夹来的各种菜,心中涩涩的。

    他自己都还没吃上一块肉。

    “你吃点菜,少喝点”,李筱唅抬手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肴。

    “好,听你的”。

    下一秒,于绡动了动筷子,夹了块肉,而后放进嘴巴咀嚼。

    那句听你的,须臾间,把李筱唅拉回曾经,男人的嗓音沉哑,恍如当年。

    吕子豪问:“这些年在国外怎样?吃不习惯吧?我看你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但壮实些了”。

    还没等于绡回答。

    李向闻急切的抛了个问题,“国外是不是很动荡?应该比新闻报道的更严峻吧”?

    “还是吃不惯,但也只能将就吃”,他停顿片刻,喑哑道:“确实很不安全,到了国外才发现生在中国真是此生之幸”。

    他说的云淡风清,李筱唅紧锁他屈起的骨节上的伤痕。

    吴飞喝了口饮料,好奇的问:“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最惊悚的,有没有遇到打仗的,或者恐怖分子游街等等”?

    “有”。

    吴飞:“说给我们听听,平时这些只能在新闻上看到”。

    于绡仰头吞下杯中的液体,“毕业第一年驻y国,当地发生恐怖袭击,炸弹,枪支,弹药随处可见。尸体,鲜血,哭声,也随处可见。当时很替他们惋惜,国家的落后,政府的腐朽。当然我也暗自庆幸我是一个拥有中国国籍的中国人,所以哪怕在动荡不安,民不聊生的y国,我也是安全的”。

    吕子豪:“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个段子,说国外小哥来我们中国上学,外面放着烟花,他吓得拉着人就跑,嘴里吓的吆喝着:打仗了,快跑”。

    李向闻点头说:“我也看到了。”

    吴飞继续问:“那后来你还在y国吗?你是本科研究生一起读的,这么算,你只用了4年就毕业了”?

    于绡因为表现极为突出,破格本硕连读。

    “y国在那次□□损失惨重,政府缴械投降。第二年我去了h尔国”。

    吕子豪:“以后还会出国吗”?

    于绡摸了摸酒杯,再次仰头,杯子空空见底。

    因酒精的缘故,他的耳廓软骨渐渐发红,李筱唅很想制止他。

    想了想,还是没打断他。

    毕业前,渴望早日踏入社会,盼望早点成为一个真正的成人。

    进入社会才发现,原来自己多么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