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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瞥见桑落脸色不好,慌忙打断桑叶的话,将她拉至一旁,“叶子,你别乱发牢骚,

    我们即使再穷也不会去低声下气求孟家。你若不想做事害怕吃苦,娘就去街坊那里转转,给你寻个婆家去。。”

    “什么?”桑叶急得跳起来,用尖细的声音嚷道:“我不嫁,我们被赶出了秦家,无依无靠的,又能找个什么好人家。现在你的名声毁了,二姐也被休了,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会要我,你想卖女求荣,也要看我应不应。”

    刘氏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愧疚的不敢做声。她们眼前处境的确如此,她心中有这打算,也是怕女儿吃不了苦。

    桑落看不惯妹妹发炎,生气地回头问她,“那你说吧,除了嫁人你还会干嘛。洗衣烧饭不会,女红又太粗糙,下地干活没二两力气,抛头露面你又抹不开那个脸。”

    “二姐,你……”桑叶被训得脸色泛青,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二姐嫁去孟家带了那么多嫁妆,去要点银子花花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提,他孟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说啊,我听着呢,说完了我还得干活。”见她支吾不语,桑落无耐地摇头,妹妹是什么德行她心知肚明,后面还有大堆的活来做,没空跟她絮叨。

    她们如今住的院子,三间房两间都破了洞,晚上睡觉冷风一直往里面灌。她得出去找稻草和泥土,趁天气好将屋顶糊一糊。

    宅子的屋顶很高,徒手肯定上不去,一边的院墙也残破不安全,只能去邻居家找个梯子用,这秦家村的人早些年对她家有偏见,这次回来肯与她家来往的屈指可数,甚至她大伯家见了她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去借东西。

    中午了,刘氏见桑落忙着,自己捧了柴禾去灶房做饭,到了门口又被桑叶拦着,“娘,你腿脚不利索,要不然让二姐去做饭吧。”

    桑叶砸吧着嘴,惦记着早饭的美味,算起来,她二姐现在的厨艺娘都比不上。她这个人嘴刁,吃的用的肯定得捡着好的来。

    桑落在屋顶听到声音,把手上的泥巴蹭在瓦片上,才慢慢下了梯子,“娘,你歇着去吧,我来做饭。”

    在现代她是北方人,喜欢吃手工面条、蒸馒头。到了这里一时还没改过来口味,做饭时也偏向面食。中午干了活肚子早就饿了,打算去和面,擀点面条出来,下一锅葱油汤面。

    刘氏和儿子都饿了,很快就吃完了饭,剩下桑叶拿着筷子在碗里搅着,迟迟不张嘴,很嫌弃里面的葱花。

    “二姐,这面条清汤挂水,怎么吃得下去,你为什么不煮米饭吃?”

    桑落没理她,回头把她的面条推到弟弟面前,“你不吃,就给四弟,他正长个子。”

    桑叶撅嘴看了她娘,眼睛气得红肿,她总觉得二姐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让随意吆喝的二姐了,每次自己顶嘴,她的眼神就冷得吓人,嘴皮子也厉害得紧。说又说不过,瞪也不敢瞪,让桑叶隐忍的心里窝着一团火。

    刘氏叹气,又把那碗端过来,放在她面前,“都到了这地步,还嫌弃什么,爱吃不吃,你的脾气都给你惯坏了,你二姐忙里忙外的多辛苦,你想吃好的,自己想办法买,别在家里耍脾气。”

    刘氏平常最疼这老三和老四,对桑落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女儿被休后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俨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让她刮目相看,内心不知不觉中已经偏向了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