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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同往顾家走去。

    进了院门,姚柔看到顾念回来了,抱着她直哭,“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顾念摇摇头:“娘,我没事。”

    这时,何婶子看到何大方背着一个人,便问:“这人谁啊?”

    姚柔也看过去。

    顾念解释道:“娘,这人是我在爹爹的坟边捡到的,但是,他好像快死了。”

    姚柔一惊,指了指里屋,“麻烦何大哥帮忙背去里面吧。”

    一行人移步到里屋,将人放下后,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他浑身脏兮兮的,简直比城外的乞丐还不如,外衫宽大地过分,且到处都是破洞,脚上并没有穿鞋,脚地和脚背除了泥点外,还混着暗红色的血迹,想必是赤脚的缘故,被尖锐物划破了皮。

    只一张脸瞧着还算干净些,五官立挺,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是乞丐?还是难民?又或者是·····

    但是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了,姚柔看他两颊泛红,便伸手探了探,“呀,他发烧了。”

    “我去打点水来。”说着,何婶子便去院子里打水。

    “念儿,你去柜子里拿一身你爹爹的衣裳来。”然后跟何大方说,“何大哥,待会儿麻烦你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端来了干净的水,拿来了干净的衣裳,何大方跟何朝阳简单地将人收拾了一下,余下的事情,便交给了姚柔。

    姚柔将他们送到院门口,感激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要是念儿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了。”

    何婶子宽慰她:“这有什么的,邻里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以后有事啊,你就说一声。”

    何大方也道:“是啊,晖子生前也帮了我们不少忙,现在他走了,我们有责任好好照顾你们娘俩。”

    何婶子用胳膊肘捅捅自家丈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里头那人,你打算怎么办?”何婶子想,这人来路不明的,也不知是遭遇了何事。

    姚柔也没打算,“等他醒了再说吧,若是他家离得不远,便将他送回去。”

    何大方一家走后,姚柔便来到里屋,顾念正在给他换额上的手帕。

    “娘。”顾念叫她,“想不到,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姚柔走进一看,确实,就是有点瘦了。

    “念儿,你能将晚上的事情再说一遍吗?”

    顾念便从她在顾晖坟前磕完头正要走的时候说起,末了,她问姚柔:“娘,咱们能留下他吗?”

    姚柔问她:“怎么了?”

    顾念说:“何婶子说,家里还是得需要一个男人,可是···”她低下头,“可是,我不想要新的爹爹。”

    她戳了戳男孩的手臂,然后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娘,他是我从爹爹的坟边捡回来的,会不会就是代替爹爹来照顾我们的?”

    听她这么说,姚柔也转头看了一眼那孩子,这也是一种缘分吧,“等他醒来问问他,若他是有家的,那我们得把他送回去,若是他···”若他是个乞丐,或者是个孤儿···这么小的年纪,可怜了。

    “若是他愿意留下,那就让他在咱们家里住下来。”姚柔说。

    顾念点点,她看向床上的人,希望他快快醒过来。

    这一晚上,姚柔跟顾念便在床边趴着睡了一宿,他的烧反反复复,她们不敢离开。

    外头的天刚蒙蒙亮,鸡圈里的鸡开始亮嗓子,顾念被鸡啼声吵醒,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枕麻了,她甩了甩麻木的手,等它恢复感觉后,便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然后她摸摸自己的额头进行对比,真好,已经不烧了!

    姚柔也醒了过来,同样地,她的手也枕麻了。

    顾念看姚柔睁开眼睛,惊喜地对她说:“娘,他烧退了!”

    姚柔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果真已经下来了,脸色瞧着也没那么难看了。

    “我去厨房做点吃的,你在这里看着他好吗?”

    顾念点点头。

    姚柔走后,顾念看他嘴唇干裂,便倒了一碗水,然后拿调羹慢慢浸湿他的唇,多的水渍从他的嘴角边滑下,顾念抬起手,用袖子去擦。

    再抬头时,却见那人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你醒啦???”顾念凑过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