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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夏黍听见秦拂衣起床的动静,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把蓬松的头发,看向正在弯腰穿鞋的“夫君”,一丝不苟的发髻以及明显皱巴巴的外衣,她笑了:“晚上还是穿中衣睡吧,也舒坦。”

    刚醒来的夏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慵懒。因为埋在被子里睡觉的习惯,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又经过一晚,红色的中衣也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白嫩的肌肤。

    秦拂衣刚穿好鞋子,听见她这话,直起身准备说些什么,看见夏黍这模样,脑子里突然一空,便只应了一声“好”。然后站起来欲往门口走去,唤丫鬟们进来给夏黍更衣洗漱。

    “先等下开门”夏黍小声说道。只见她下了床,把榻上的被子抱起来往床上一放,再把小桌子放回榻上,说:“这下子你可以喊秦墨进来了。”

    秦拂衣让丫鬟们先进来,自己去院中先赏了会儿清晨的景色。待夏黍收拾完毕,这才让秦墨在屏风后的书房处,给他换了身衣服,束好发冠。

    秦墨心想,少爷有了少奶奶,还是会避着丫鬟们,这独宠你一人的心,他懂得!我家少爷,真是个绝世好男人!

    等两人用完餐,便去敬茶了。

    厅堂内,秦家三房的人都到齐了,堂上还坐着两位老者,等秦拂衣开口道了声“祖父,祖母”,夏黍才肯定了他们的身份,这便是秦拂衣之前说过的,常在山中别院颐养天年的秦老太爷和秦老太太。

    夏黍跟着秦拂衣喊了“祖父,祖母”,又给两人敬茶,秦老太太递给她一个盒子,夏黍看了眼秦拂衣,见他点头,便笑着收下了。

    唤了秦大老爷和秦大太太“父亲,母亲”,敬了茶,又收了一个盒子。接着轮流给各位长辈们敬茶,收礼;敬茶,收礼。之后再把秦拂衣准备好的礼物,一个个拿给弟弟妹妹们,这敬早茶的礼节才算完成。

    秦家众人言笑晏晏的说了会儿话,便散去了。

    秦老太爷让秦拂衣留下来说话,夏黍则是被秦令仪她们拉去玩了。

    秦大太太高高兴兴的回到房内,秋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让丫鬟们出去了。然后小声的跟秦大太太说道:“太太,秀兰说昨晚少爷和少奶奶没有同床。”

    秦大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秋嬷嬷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解释道:“不是那个同床,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秦大太太停下刚要剥橘子的手,问道:“什么情况?”

    “秀兰早上进屋里,整理被褥的时候,发现这床上垫着的被子,只有一边是皱的,有余温,另一边则是凉的。而且榻上的垫子都皱了,有个浅浅的人印子,带着一股子少奶奶身上的胰皂香”秋嬷嬷回道。

    这一说可把秦大太太给愁着了:“我是让拂衣不要这么早同房,不是让他们分得这么开,这长此以往下去,不得生分了。”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奶娘,这样子你觉得如何?”

    秋嬷嬷闻言,笑道:“还是姑娘聪明,我这就叫人去办。”

    等夏黍回房,秦拂衣告知她明早大壮他们就要回村的消息。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秦拂衣就带着夏黍出门了。

    夏黍挨个抱了一下春香、刘大娘和陈桂花,不舍道:“真不想让你们走。”又问:“我给你们买的东西都带上了吗?”

    春香点点头,说:“放心吧,东西都收拾好了,秦公子和宋公子还给我们买了很多东西。”

    夏黍疑问道:“宋公子不会是玉树吧?我记得你们没见过面来着。”

    宁大哥解释道:“是昨日在酒席上相识的,他说是你的朋友,我们便坐在了一桌。秦公子来我们这桌敬酒的时候我跟他确认了,宋公子知晓我们今日要走,便让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夏黍笑着点头,说道:“他一向待人都很好,我之前还跟他提到过你们呢。”

    刘大娘看了眼秦拂衣,见他面带微笑,便拉着夏黍依依不舍的说了些话。

    中午,秦拂衣请他们去醉仙楼吃了一顿,又陪着夏黍同几人聊了一下午。夏黍同大壮还有宁大哥击拳道了别,又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让马行传个口信过来,之类一大堆关心的言语,然后干脆的进了马车,怕自己再回头这心中更是不舍。

    回程的路上,秦拂衣看着神情沮丧的夏黍,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多留几日?”

    夏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同他提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南边的水稻都是收两季的吗?”见秦拂衣点点头,又说:“这早稻呢,是春种夏收,二月下旬至三月初育苗,三月中下旬前要完成插秧,六月底之前完成抢收;晚稻是夏种秋收,六月底抢收完,马上把新一批的秧苗插下去,九月月底收完,以防雀害和落粒。”

    听了这话,秦拂衣便懂了。

    说起这些来夏黍马上就有了精神,见秦拂衣也有兴趣听,继续滔滔不绝的把她在村里种的菜,然后种菜的方法都一一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