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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思灼现在还没有空想这件事情,十天半个月见一次的祖父突然让她去书房,她现在得赶紧过去,战老大人这臭脾气,她一个现代心理学女博士,就接触这么几次,已经是深有领会。这是一个封建、有着古老思想、重视家族、重视面子、喜欢发脾气的顽固老爷爷,他恪守男主外,女主内,对于家中女眷从不关心,战老夫人逝世后,就由大儿媳掌管整个府内事务,对于儿子、儿媳间的争斗是从来不管,只要不闹出去,不丢他的面子的,他就从来不管。他整日之乎者也,满口忠臣道义,妄想跟大儒并肩,但肚子里却没有什么墨水,他就是如今战府里三房间整日乌烟瘴气的罪魁祸首!

  战思灼边走边想,这肯定是出了出府的大事,不然这老爷子怎么会心血来潮的喊她过去,可她真的是已经够低调了,想来想去,把近一个月的行踪都想了个遍,到了老爷子书房,她也没有想出来。怀了一颗忐忑的心,战思灼进门就直接行了大礼。

  “这便是大房的三丫头,来来来,到祖父这里来!”战思灼跪着,没有敢看战老爷子的脸,但听这话音,感觉挺是高兴的呀!战思灼拘谨的站了起来,走到战老爷子跟前,福了福身子,说道:“思灼给祖父请安!”

  “三丫头,赶紧给吕丞相行礼!”战老爷子和蔼可亲的说道。

  “吕丞相?您就是吕夷简?”战思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在读研究生期间,看过有关宋朝的几本书,对吕夷简有些了解,他曾辅佐年少的仁宗,正确处理了北宋社会诸多矛盾,保证了北宋社会安定,经济繁华,是宋代名相之一,还写过文集二十卷,也写过诗。没有想到,战思灼今日能够得见历史人物本人!

  “三丫头,不得无礼!”战老爷子绷着脸不高兴的说道,这三丫头怎么如此的不懂礼数,大儿媳妇这是怎么个家教啊!让他在丞相跟前失礼!

  “哈哈!”吕夷简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无事无事,怎么?你听过我?”

  战思灼赶紧福了福身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思灼失礼了,只不过是看到吕丞相太过激动了,还请吕丞相见谅!”

  “激动?怎么?老夫有什么事情,让你一个小丫头如此?”吕夷简仍然笑呵呵的说道。

  “您可是名相啊!是有大智慧的人!”

  “哦?三姑娘如此说,老夫倒是愧不敢当啊!老夫今日前来,是听到了三姑娘那一首诗,这好诗当前,老夫只得登门拜访了!”

  战思灼不解的看着吕夷简,听到我一首诗?我什么时候作诗了?吕夷简看到战思灼一脸迷糊,便解释道:“是老夫唐突了,前些日子,三姑娘陪陈老夫人去赛马场,拙荆正好在侧,听到了三姑娘吟诵的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回了便与老夫讲了,老夫听到之后,真是赞叹不已啊!三姑娘这才小小年纪,竟然脱口而出如此诗句,真是让人佩服啊!

  战思灼想出口否认,但战老爷子却立马接腔说道:“这孩子啊!六岁就请了教书先生,这先生教了两个月,就说三丫头才思敏捷,一点即通,跟她爹爹一样啊!”

  “是啊!今日得见,才知道战府这学风佼佼啊!不单是才学,这还能识得老夫,定是战老大人时常教导的,老夫二十二岁登进士第,如今听到孩童夸我一声是有大智慧的人,真是让老夫欣慰啊!有了这一句,老夫足以慰平生啊!”吕夷简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这一生,初补绛州军事推官,后以刑部郎中权知开封府,仁宗即位,进右谏议大夫,拜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罢相又复职。仁宗年幼,太后临朝听政,他肩上背负着担子,常常处理事情到深夜,生怕自己做错了决定,虽外人都说他好,但不免都是奉承之言,今听到一孩童如此言说他,他觉得真是足矣,足矣啊!

  “丞相大人,您的才能,众人皆知啊!”

  吕夷简拱了拱手,笑着看向战思灼说道:“三姑娘,你那诗只两句,倒不算是个诗,你可否再添两句?”

  “三丫头,你尽管说,说的不好也无事,祖父和丞相大人在呢!定是可以给你找补回来!”战老爷子和吕夷简这一唱一和,让战思灼怎么开口说那诗不是她写的,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隔墙有耳可不是瞎说,老祖宗的智慧是无穷的,真是应该相信先人啊!不然她今日也不会有这一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