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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家,叶繁汀喊,“太后娘娘,我回来了!”

    徐曼舒从厨房走出来,凉凉地看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叶繁汀有点小伤心,“妈妈,我一晚上没回来,你一点也不担心?”他眼神控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因为工作性质,徐曼舒要求他如果不能回家,要提前说,免得家人担心。

    有次他忘了,还被徐曼舒要求写了一份一千字的检讨,现在都还贴在他房间的墙上。

    徐曼舒笑了笑,“聿堂告诉我你玩累了,直接在外面睡了。”

    叶繁汀心脏一提,“秦聿堂看到我了?”

    什么时候啊?不会看到他带小鸭子去开房了吧?!

    难道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还处于怀疑和心痛之中,身后便传来一道男声,“嗯,我看那个人像你。”

    嗓音低沉慵懒,很好听,只是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他转过身,便对上来人的双眸,眼神坚毅有神,薄唇微微上扬,笑容得体大方。看起来沉稳可靠,是长辈们争相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和他几个小时前见到的男人判若两人。

    “繁汀,这是聿堂,你还记得吧?你一年级的时候跟聿堂住过两年,你可喜欢跟他玩呢。”徐曼舒笑着说。

    “好久不见,繁汀。”秦聿堂薄唇轻启,勾起一个帅气礼貌的笑容。

    叶繁汀却看的毛骨悚然,他万万没想到展开如此荒谬,是生存还是毁灭这个哲学难题,没有征兆地砸了下来。

    按原计划刷好感不是,跑也不是,翻脸更是坟前蹦迪。

    叶繁汀这种将近扭曲的不自在持续到晚饭,他的沉默寡言和秦聿堂的谈笑自若形成鲜明对比。而且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时不时传来不适,导致他的坐姿也有点诡异。

    徐曼舒发现了,关心问:“繁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叶繁汀脸红了红。

    女人温热的手贴了贴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呀,怎么这么没精神?”接着顺手摸了摸儿子头顶,声音又温柔了几分,哄孩子般,“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跟妈妈说,我帮你想办法。”

    徐曼舒生叶繁汀时不容易,她自己鬼门关走了一遭,新生儿则在保温箱里呆了三十多天。

    因此在叶家,母子两人的地位举足轻重,而徐曼舒又把儿子捧在手心疼,久而久之,叶繁汀成了全家人疼着宠着的大宝贝。

    所以尽管他都二十三岁了,家里人还把他当成一个大宝宝。

    关键是叶繁汀也没觉得不妥。

    此时秦聿堂掀起眼皮看向他们,眼神淡淡的,叶繁汀从中品出几分不赞成的意味。

    一时间,他别扭极了,拉下徐曼舒的手,没有像以前一样趁机跟她撒娇,“妈妈,我真没事。”

    “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的哦,”徐曼舒叮嘱,“都这么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真让人不放心呢。”

    “阿姨,以后我会好好照看繁汀。”秦聿堂说。

    “聿堂,那真是麻烦你了。”

    明明是同龄人,却被这么嘱托给另一人。而且他还比秦聿堂大半个月,就算是照顾,也是他照顾秦聿堂才对吧?

    一瞬间,羞耻心冒了出来,他恼怒道,“妈妈,我能照顾自己。”

    徐曼舒笑的满脸慈爱和纵容,“是,是,繁汀是大人了。”

    更生气了怎么回事!

    吃了一会饭,徐曼舒有意让这俩小竹马交流下感情,便说,“繁汀,你小时候和聿堂很亲的呢。”

    “唔,是吗?”他没有多少记忆。

    “是呀,你忘了吗?”徐曼舒陷入回忆,“小时候你可爱跟聿堂玩过家家啦,你是爸爸,他比你矮一点,是……”

    “是妈妈?”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不是,”徐曼舒否认,叶繁汀提起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放下,她笑吟吟地说,“他是儿子。”

    “说起来,繁汀小时候还有点演戏的天赋,学起你爸爸,真是有模有样。”

    “不像现在……”徐曼舒及时打住,接回之前的话,“那时你俩能玩一天,不过也不只有爸爸和儿子,还有爸爸和女儿,哥哥和弟弟,哥哥和妹妹……”

    经徐曼舒提醒,似乎?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叶繁汀只希望这种微末小事没有占据一点未来大佬的记忆空间。

    然而,秦聿堂勾唇笑了笑,“阿姨,那都过去很久了,繁汀应该不记得了。”

    意思就是,他还记得。

    电光石火间,在极端求生欲的促使下,竟让叶繁汀回忆起为秦聿堂做过的好事。

    “妈妈,别总提糗事,我也有把最喜欢的芒果干分给他吧。”说罢,喏喏地看了秦聿堂一眼,试图挽回一下形象。

    然而,他不说还好,一说秦聿堂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徐曼舒笑着打圆场,“是啦,繁汀很有哥哥的样子。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聿堂好像芒果过敏。”

    “聿堂,繁汀有时候比较粗心,多亏你担待。”

    这会叶繁汀彻底没话了,只闷头吃,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徐曼舒打量着两个孩子,慈爱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让秦聿堂过来一起住果然没错,这孩子独立的早,能力强有主见,关键是气场够强能镇住她家这个神兽。

    她就算不在这边,有秦聿堂在,肯定也能看好叶繁汀以免他沾染不良习气。

    晚饭结束,徐曼舒宣布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她亲爹也就是叶繁汀外公说身体不适,要求徐曼舒过去陪伴照顾,也好享受天伦之乐。

    虽是这么说,叶繁汀却也清楚,外公是觉得徐曼舒对他过于溺爱,导致他成年了都不够独立,人前人后妈妈长妈妈短,宛如一个离不开妈的妈宝男。

    徐老爷子痛定思痛,决定就算做个恶人也要给叶繁汀“断奶”。

    在书里,这段时间叶繁汀确实是变独立了,但却不是外公希望的那样。

    因为徐曼舒离开,他和周治仪有很充分的时间培养感情。

    为了周治仪,他跟疼爱他的外公硬呛,气的老爷子连夜住院,一病不起。最后外公在悔恨和自责中郁郁而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小老头都不接受周治仪,念叨着都是他的错,不该逼迫外孙独立,就算一辈子做个废物,他们家也养得起。

    从书里的描写情绪来看,那个傻x作者把他外公写成阻挡真爱的老顽固,到死都冥顽不灵。

    叶繁汀又心酸又愤怒,外公虽然偶尔独断,但小老头久经商场,阅人无数,还能看不出周治仪是什么货色?

    他想要不要从今天起抄写佛经,否则他可能还没来得及改变走向,仅仅回忆起内容,就被气的中风住院。

    “妈妈,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叶繁汀拉着徐曼舒走到角落,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去外公那也行,那我搬出去住,我保证一定乖乖的。”

    “每天跟你汇报行程,十一点之前准时回家,绝对不在外面留宿,不乱搞男女关系,好不好妈妈。”只要别把他丢给秦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