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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脚狠狠的往下一踩,还狠力的碾了碾,白逸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方才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觉得这丫头无害。

凌殊元看着白逸这副模样,顿时解了气,趁着白逸还没回过神来,将他手里的狼毫夺了过来。

继而绕过白逸往书桌上走去,她方才被打乱了思绪,还跟白逸闹了这么一出,一时间脑子竟然静不下来了。

“殿主大人这般清闲不如出去赏赏桃树吧!”凌殊元朝白逸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暗含嘲讽。

然后殿主大人将视线移向窗外,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桃树,这颗桃树资历已经很老了,这会儿寒冬腊月的,那颗桃树只有光秃秃的树枝,一阵风刮来,那树枝还一摇一晃的,仿佛随时会散架。

白逸神色顿了顿,面色有些疑惑,这桃树有什么好看的?小丫头方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这会儿邀着自己出去赏桃树,算是委婉的和自己求和了??

这么一想,他思绪瞬间通透了,肯定是啊,不然大冷天的谁会去外面吹着寒风赏桃树?这丫头性子孤傲,定然是不会舔着脸来求自己的,所以说得这么隐晦。

随后白逸直接将凌殊元拦腰抱起,脚尖一点便朝着窗外跃去,不过瞬息之间便落到了桃树前。

凌殊元都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愣,直到一阵冷风刮过来,凌殊元在白逸怀里抖了抖,瞬间清醒,惊声喊道:“你干嘛呀?!”

“赏桃树啊!”白逸说着还很体贴的将自己宽大的斗篷扯过来,将凌殊元彻底圈在自己怀里,因着凌殊元头顶刚好在白逸下巴往下一点点。

被白逸拉着斗篷这么一盖,就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一脸懵然的看着眼前这颗干裂的老桃树,不明白这自大狂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白逸感受到怀里的娇人儿身形娇小柔软,鼻尖还充斥着女儿家的馨香,心下一阵满足,难怪小丫头要邀自己出来赏桃树。

原本他也觉得这桃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此时他竟觉得这树长得万般美丽勾人,嗯……以后要让人好生照看着,这多好一棵树啊。

凌殊元一阵风中凌乱,久久难以回神,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此时一脸的一言难尽:“谁要跟你赏桃树了?!”

白逸看不见凌殊元的脸,听着她这语气反而觉得她是在害羞,便愉悦的勾了勾唇:“你看这桃树多好看啊……”

凌殊元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这人的脑子还能不能好了,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在一旁提着很多药材的左泉:“……”他拿了药正要往这边走呢,猝不及防的听见自家主子这么一句傻…可爱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稳住脚步后,他不由得放缓了呼吸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自家的主子是可以看见一个完整的身形的,但是那女人仿佛就只有一颗头挂着斗篷上。

那两人就站在那颗老树旁,主子一脸的春风得意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的,而挂在斗篷上那颗小小的头…那是一副很复杂的表情,左泉也难以找到一句话来描述。

看看那颗老树,再看看那两人,左泉愣是搞不明白,主子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样呢,昨天晚上直接点了穴将人拎回来,今日中午又将人敲晕了虏回来。

他不过就是出去了一会儿,主子竟然将人带到后院里来赏这光秃秃的桃树??

难不成现在的小姑娘就好这一口儿?他突然间怀疑自家主子莫不是被下了咒?

然后他不小心和自家主子的视线对上了,那眸中的冷意仿佛冰刃般刺进他的心里,左泉吓得一哆嗦,立马掉头往回走,真是见鬼的春风得意!

凌殊元在白逸怀里呆了半晌,她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后,正要转身往屋内走,然而腰肢上的那只大掌有力的锢着她。

“松手。”凌殊元语气淡淡,极力控制着自己想一针扎废他的心思,这人脑子不正常,她不能跟这人计较,要镇定……

白逸这会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要来赏桃树的是她,这会儿却又变脸了,这脾气怎么这般难以捉摸……

白逸想到了方才在不远处的左泉,不会是因为被左泉撞见所以害臊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心里又给左泉记了一笔,正在心惊胆战往外走的左泉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凌殊元话落,白逸便松了手,怀中的娇人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那温暖柔软瞬间离自己而去,白逸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让丫头对自己敞开心扉呢!

回了内室,凌殊元也没心情想针灸之法的事了,方才左泉拿着药过来她是看见了的,在碧城想要找药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左泉去了没多久就能将药材集齐了。

就差针灸了,没有针灸的话,她也没有把握能控制住千斤蛊,千斤蛊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不管用什么药都必须谨慎。

这是白逸踱着步往内室走来,凌殊元不想搭理他,也只当没看见。

“本殿已经让人下去熬药了。”白逸神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