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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哥哥的聪明才智,想要拿到南宫辰瑞私养亲兵的证据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他宁愿顶着罪臣之子的名头在外苟且偷生,也没让这件事掀起一点浪花,想来也是看得清眼前这格局的,他还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但一想到如此,凌殊元就更心疼他了,清醒的人才最痛苦不是吗?

“苏丞相是国家忠良之臣,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他会私养亲兵,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就是举国为他抱不平为之感到心痛,而不是国破家亡还要让他以入九泉还要背着祸国的骂名!”白逸继续道。

“此事我已有分寸,师叔不必再说了!”凌殊元语气清淡,还是一直低着头,声音有些恹恹的。

白逸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是看着凌殊元这副样子忽然间就产生了一种不忍的情绪,他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情绪,但他好像又有些控制不了。

听着凌殊元和他说话这种语气,他莫名觉得熟悉,就好像府里的老管家一样,那老管家也总喜欢在他耳旁念叨,这个想法一出,白逸神色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所以他什么时候变得和王府里的老管家一样喜欢碎碎念了?

没听见白逸说话,凌殊元以为是自己这件事做的太过愚蠢,所以气到他了,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错过白逸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懊恼。

白逸这个人很少会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这会儿确实这么明目张胆的,所以凌殊元就以为他当真是气的狠了。

继而语气坚定,态度诚恳,一副认错的模样:“师侄的错!让白师叔操心了!师侄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凌殊元大声喊道,生怕白逸看不到自己认错的态度。

白逸险些被凌殊元突如其来的高声调吓到,他回过神来,声音柔和,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姿态:“知道错了就好!”

随后又垂着眼帘斟起茶杯微抿了一口。

“但是来都来了,难得让无愁殿的殿主亲自出马,若不谈点生意岂不是害得师叔白跑一趟?”凌殊元已改方才那满脸的认真。

白逸挑了挑眉:“师侄还想谈点什么?”

“南宫辰瑞在利州的锻造房,我要一份准确详细的地图,每一个地方都标注的很清楚的那种!”凌殊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白逸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个女人,若她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机密。

南宫辰瑞在利州有一个锻造房,他也不过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他派去盯南宫辰瑞的人都是亲信之人,知道这件事的整个无愁殿也不超过三人,可是这女人能仿佛一早就知道一般。

“你到底是谁?!”白逸眸中寒光乍现,周身充满了肃杀之意,仿佛下一瞬就能把凌殊元绞成碎片一般。

凌殊元一脸淡然,仿佛感受不到白逸的杀气一般,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师叔这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是师侄方才惹了您不快,所以您这是打算不认我了?”

白逸眸中寒光不减,反而愈来愈盛,语气危险:“别给本殿装疯卖傻!定国府的三小姐自小体弱,从小到大出府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你似乎是无所不知啊!”

凌殊元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继续无辜道:“师侄哪里无所不知了?这不是在跟你谈生意嘛?我若什么都知道还能跟你在这儿耗着?”

白逸听着凌殊元这避重就轻的回答,心里升起几分怒意,仿佛自己被戏耍了一般:“本殿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知道本殿的意思!老实点说!”

“师叔是想让师侄说什么?师侄是当真不知!”凌殊元一副气定神闲道。

白逸简直被气笑了:“凌殊元!本殿这人从来没有耐心!你若非要找死,本殿可不会怜香惜玉!”

凌殊元这才一副惊恐的模样,声音尖锐:“师叔要杀我?!”

白逸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没了耐心,直接一掌朝着凌殊元的胸口拍去。

凌殊元料定他不会真下了杀手,虽然她是暴露了关于南宫辰瑞的事,但是这些事也仅仅能让白逸怀疑,并不能确定自己不是原主,他这副模样也就是炸她而已,她又不傻,会直接露出把柄让白逸下杀手!

所以在白逸一掌拍过来的时候,凌殊元就是一副惊恐万分,仿佛被吓傻了的模样,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白逸也是气的快要失去理智,每次只要碰到这个女人,他的情绪就总是不受他自己的控制,这会儿他一掌拍过去的时候,以为这个从来不肯吃亏的女人一定会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