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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秦蓁雯带着傅楚泠走了过来,钟岂隽眼底的锋芒敛下。

    “你怎么看?”

    他摇头,眼神忧虑地看向收费闸口:“目前只能先进去才能知道确切情况,但是,”他回头,扫过后面两人,“不乐观。而且我们还有两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余卿卿:你不如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

    她凑过去,不满地强调:“车里只有两封饼干哦。”她那么机智,一个假动作就把后备箱里的物资收进了空间,他居然还嫌弃她?

    钟岂隽瞥她一眼,当着众人面轻笑了一声:“这确实是余同学的功劳,我们都应该感谢你。”

    一句话,余卿卿的气焰就这么“噗”一下被浇没,腰板也挺不直了:“不是不是,都是我应该做的。哈哈,就是不知道这表现,老板您还满意吗?”

    老板本尊平静地离远了两步。

    秦蓁雯好奇道:“你欠他钱了?”

    ……

    不一会儿,对讲机传来人声,年轻警察特地走远了去说话。

    回来时,态度明显多了些忌讳的礼数“陈局长今天实在是过不来,特地交代我们先带钟先生和你的同伴进去安置。我先带你们去临时安全点,不过需要步行前往,车子只能留在收费站外面。”

    闻言,钟岂隽与秦蓁雯对视一眼,配合地交出了车钥匙。

    眼下,余川这个地方,无论有什么问题,他们都必须闯一闯了。

    一行四人,跟在警察身后,顺利进入收费站,也正式踏足余川。

    闸口处的昏黄灯光能够照射的范围有限,今晚的夜幕又特别深沉,收费站前后几米外,视野均陷入一望无际的黑暗,无论是曾经灯火通明的城市,还是车来车往的高速道路。

    谁也不知道这些黑暗背后藏了些什么,几人都行走的很谨慎,一路上没有什么交流。

    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见到了一处六层高的楼房群,看样子应该有三栋,与铁门围成一个圆圈,门口处的保安亭里正亮着灯。

    离的更近些,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了铁门顶上焊接的几个字——余川高速收费站员工生活区。此时,大门被一根粗壮的铁链绕了好几圈,末尾坠了一个大锁。年轻警察上前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窗。

    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拉开窗户,擦着眼睛:“诶?陈哥,你怎么来了?”也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小伙。

    “小黄,值班的时候不要打瞌睡,你要是实在困就去找人换班。”陈警官语气不怎么好。

    小黄忙不迭认错:“别别,哥,我错了,我不睡了。”

    “局长吩咐我带人过来安置,开门。”

    小黄往他身后看了眼,随即转身小跑出来。站在门里把几个兜都掏干净了才摸出把钥匙,哐啦啦一阵噪音,门被打开。几人走进去才发现,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每个屋檐下都露天席地躺着人。

    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纷纷坐了起来。

    余卿卿注意到了离门最近的一个小女孩,纯净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这里看起来比舜城的状况差多了,看来余川市内的受灾程度确实很严重。

    秦蓁雯不理解余川警方的灾后措施:“余川整个城市只有这么一个临时安全点吗?为什么决定选在这里?”

    这个地方远离城市,很难获取物资的补给,且空间不大根本容不下所有的幸存者。就是简单选一个厂房都比这儿要来的宽敞。

    陈警官没有回答这句问询,而是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清理一个房间出来。”转身走向一楼的一个房间,毫不客气的敲门,“出来,腾房间。”

    门很快被打开,几个形容憔悴的男男女女出现,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上前,勉强笑着像是在给陈警官塞什么东西,却被他一把推开。

    眼镜男一个趔趄,哀求的声音变大:“警官同志啊,我们有一个女孩子发烧了,她不能再出去外面吹风啊,今天天气下降得这么厉害,出去会没命的。”

    高烧?

    余卿卿越过其他人,看到了人群后方有一个被别人背着的女人,她头发散了一背看不清脸,但耳朵通红,确实像是被烧的。

    秦蓁雯制止了陈警官再一次的推搡:“我们留在外面就可以了。”说完转身,找了个屋檐下的空位坐了过去,其余三人也都跟了过去。

    那个角落在墙角,地面有些潮湿,有积水的痕迹和翠绿的青苔。

    傅楚泠从衣兜里掏了张蓝白格的手帕出来铺到地上,拽了拽余卿卿的衣袖:“卿卿,你坐这儿。”

    余卿卿好歹也是经历过十年末世的人,什么样糟糕的环境没待过,她这会儿倒也不觉得难以接受,把手帕捡起来揣回傅楚泠兜里:“手帕留着还可以擦擦脸什么的,你给我坐了还怎么用?”顿了顿,有些无奈的强调。“我没那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