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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七天,罗刹严嵩练这一茬新学员更狠了,好像要把他们的体力,精力榨的一干二净,八个班的学员已经有不少去了校医务室打吊瓶输营养液了。

    “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野大哥…”

    顾小飞趴在床上,感觉一条命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了,他半睁着眼看着对面的顾一野有气无力的说道。

    “连累你们了,抱歉”

    顾一野坐在床上,一脸歉意。

    “咱们是好兄弟呐…明天可就要考核了…这家伙手底下的几个教官这几天轮番的针对你…训练强度比我们高了得有三个等级…这罗刹不是个人啊……他故意的…故意压榨你的体力…明天可怎么打啊?”

    顾小飞皱着眉头说完,挪了挪身子,咬着牙揉着自己的后腰,夏小天从柜子里拿出活络油坐在顾小飞的床边,撩起他的背心给他抹药。

    “拿命…”

    顾一野垂着眸子,淡淡的说。

    顾小飞翻了个白眼,你没命了,我妈怎么办呀?他可寻思着,等这事儿一过,就不折腾一野大哥了…好好的撮合撮合这俩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给自己生七八个弟弟妹妹,想想都美滋滋。

    这一晚顾一野睡觉前,被顾小飞压着抹了活络油好一翻推拿,这小子累了,换小天儿上,两个人给他推拿了一个小时,累的气喘吁吁,顾小飞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哥,小弟帮你到这儿了”

    顾一野感动之余惭愧更甚,他对不起顾小飞。

    新生学员第二个月的考核早上七点开始,近百位学员分批次考核,顾一野每一次都是第一个入场,他做完了前面所有的项目,最后一项才是一对一单挑。

    校场都是学员,年级的□□和教导主任也都来了,顾一野作训服经过一轮考核全是泥泞,脸上也有,他站在校场的中央,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面前吊儿郎当的严嵩。

    严嵩吹了吹指甲盖里的泥,笑嘻嘻的说

    “小孩儿,后悔还来得及”

    顾一野也笑了

    “严教官,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一词”

    裁判面无表情的,啪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严嵩没动,大喇喇的瞧着顾一野,这是对他绝对的蔑视和嘲讽。

    顾一野垂在身侧的拳头咯咯直响,闪身上前对着严嵩胸口檀中穴就是一拳,严嵩比他动作更快,侧身一躲扣住青年的手腕,对着他的腕筋用力一捏,青年抬脚踢中了严嵩的膝盖,咬牙忍着手腕的疼痛,曲肘对着严嵩的下颌狠狠的击打。

    他的手腕被松开,严嵩双拳猛地击在了青年的肋骨两侧,青年疼到眼前发黑,身子倒退了数步,抬头赤红着双眼对着严嵩猛扑了过去,扑到严嵩的身上扣住这厮的脑袋,拳头击在他的太阳穴上,头皮一紧,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甩到了泥潭里,还没有起身,脸就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服不服?”

    严嵩弯下身笑嘻嘻的瞧着小屁孩儿。

    顾小飞红着眼睛站起身来就要上前,被一旁的夏小天一把按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服”

    顾一野咬牙,青筋暴起的手,抓着泥潭里泥沙朝着半弯着身子凑过来的严嵩就是一扬。

    严嵩眼睛一眯,顾一野一把抱住严嵩踩在自己脸上的脚,用力一拧。

    严嵩身子不稳整个人跌在了泥潭里。

    顾一野踉跄的站起身来,瞧着严嵩,那双眼睛像一只狼崽子,严嵩眸子一沉,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中了顾一野的浮肋尖,那是十二根肋骨最薄弱的地方,两个人都听到了一声脆响,顾一野脸色瞬间苍白,他伸出手死死的抱住肋骨边缘的那只大脚,直直往后推去,严嵩抽不出脚,对着浮肋尖又是一脚,青年嘴角流下了血迹,还是没有松手,严嵩身子不稳,倒在了泥潭里。

    他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青年,顾一野扑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心口猛击,严嵩一把将人掀了下去,按在泥潭里对着青年的脸快速的出拳。

    一拳,两拳,三拳,

    泥潭里的少年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服不服?”

    “……不……服……”

    四拳,五拳,六拳

    少年整个人都没在了泥潭里

    顾小飞挣开夏小天,刚跑出几步,就被一旁的教官一脚踢飞,按在了地上。

    他流着泪看着泥潭里的父亲,哭喊道

    “你胜之不武……你磨了他七天,榨干了他的体力…在他经过一轮考核后和你单挑…你卑鄙”

    顾小飞说完,按着他的教官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顾小飞腹部一阵痉挛,汗瞬间湿了头发

    高粱,夏小天和牛满仓姜卫星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们红着眼睛握着拳头冲了过来。

    “你们几个是要造反吗?”

    “一个个都他妈给我压着关禁闭”

    严嵩一脚踩住青年的脸,一只脚碾住青年的手,微微喘着粗气,蹲下身来,又问

    “服不服?”

    “…不…”

    青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严嵩眸子暗沉,碾住青年左手的脚微微使力

    教导主任和陆院的校长壮着胆子走上前来,轻声劝道

    “小严呐…这是我们的眼珠子,你手下留情行吗?”

    严嵩抬眸瞪着陆院校长

    “眼珠子就是这么个废物?我还没打呢,他就废了”

    “他才十九岁啊……”

    教导主任都快哭了。

    “少他妈给我扯这些理由…”

    严嵩啐了一口,垂眸瞧着脚下的少年

    “那绳子对你这么重要?”

    “……是…可…我……也不服…你…这混…蛋”

    少年的话音落下,严嵩只觉得脚下一软。

    他眉心一皱,赶忙抬起脚,蹲下身把泥潭里昏过去的少年抱了起来,大步跑向了医务室。

    医务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立即转院到了附近的部队医院。

    肋骨断了四根,脏器受损,内出血严重。

    老九连的人都被关了禁闭,顾小飞蹲在角落里呜呜的哭,尼玛的欺人太甚。

    这个严嵩罗刹欺人太甚…

    下死手啊…一招一招打的都是人体最痛最薄弱的地方,他的爸爸得多疼啊?

    拿他那臭鞋底子踩他父亲的脸…

    妈妈知道了,得和那个罗刹拼命…

    顾小飞红着双眼,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七天之后,老九连几个人才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形容枯槁,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教导主任给几个人放了一天假。

    几个人二话没说就跑出了陆院,去了镇里的部队医院。

    顾小飞拐个弯特意去了南山饭庄,他神情憔悴极了,眼里都是红血丝,胡子拉碴的,

    阿秀正在后厨摘菜,果果说顾小飞来了,她这才起身出来。

    一眼差点都没敢认眼前的少年。

    “怎么了啊?飞儿?出什么事了吗?”

    顾小飞一扁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阿秀有些慌乱无措的抬手给顾小飞擦着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问

    “说啊,怎么了这是?”

    顾小飞还是不说,阿秀直接把人拉倒了单间,房门一关上,顾小飞才呜呜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