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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后的情感刚刚显现,并不那么强烈,只是像微风几许,拂面点到为止。

    可是当它逐渐靠近的时候,隐藏在背后刺激的滋味终于展露出来,像辛香料糊了白榆一脸,让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榆不解。

    苏雪醅笑得气息不匀,鼻尖冻得红红的,可他的唇瓣更红,一抬眼,就让白榆想起这片殷红刚才如何跟蓝摩黏-腻在一起。

    他伸手压在那两片花瓣上,粗鲁擦了两下,把唇角磨得艳-红,这样勉强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但苏雪醅被他弄疼了,唇瓣破了,甚至有些发麻。

    苏雪醅又不敢动,只能睫毛颤抖着,生理性晃着眼泪,企图这副样子能够引起男人的一点怜悯。

    “哥哥……你擦痛我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还知道痛?”嘴皮子上耍硬功夫,手上的劲儿却控制不住的放轻了一点。

    苏雪醅点点头:“人都会怕疼的。”

    白榆不带感情的怜爱他:“是啊,所以死灵蝶会制造出美丽的幻觉,让你感受不到疼痛,而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整容的原料。看看你的脸,多么漂亮,你孕育出来的种子一定格外漂亮。”

    为了故意吓唬他,白榆的手再次移向他的肚皮。

    薄薄皮肉下面没有赘肉,没有骨骼的保护,非常容易受伤。

    都说只有信任足够的野兽,才会将自己的肚皮露出来给别人看。

    白榆目光晦涩的摸着他的肚皮,一下又一下,仿佛里面真的孕育了有名有姓的孩子。

    他越是温柔,苏雪醅就越是害怕,他害怕自己肚子里真的钻出两条肉嘟嘟的虫子。

    “不好看、一定不好看!”

    他急得快哭了。

    “呜呜,真的不好看!”

    这相当符合白榆一开始的设想。

    哭哭唧唧揉进他的怀里,像是可以被揉成任何的模样,也可以糅合成他的样子。

    白榆递给他一把刀,轻轻拍了拍糯叽叽的粉团,蛊惑道:“死灵蝶带着你们的基因培育出死胎,用死胎上的部分给你们整容,如果养分,你只有一个办法。”

    苏雪醅抬头看他,看不到白榆的表情,但白榆的声音却持续蛊惑着他。

    “去杀了他,杀了他以后,那虫子就死了。”

    白榆尤其喜欢这种戏码。

    那只该死的虫子不是喜欢他吗?

    不是想献上自己的生命吗?

    可以满足闹剧般的落幕。

    白榆握了握他的手心,那把刀的刀柄被捂出了温度,硬邦邦硌着苏雪醅的手。

    “害怕吗?你的手为什么在抖呢?”白榆好脾气的教导,一根根帮他合拢冻僵的手指,甚至还好脾气的替他揉了揉指尖。

    他真挚而温和看着苏雪醅:“你看不见,我带着你,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

    那条由蝴蝶羽衣创造而成的丝带覆在他眼睛上,掌心又温热又硌,白榆真的领着他过去,准确来说,是抱着他过去,像家长抱着小孩,黏糊又亲密的走过去。

    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其实苏雪醅完全不明白,明明这么近,为什么还要抱着自己,还要抱得那么紧。

    系统微笑:【大概是想练练臂力吧,毕竟这姿势的支点是挺不错的:)】

    ……妈的,臭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机揩我宿主的油!

    但苏雪醅不明白,说啥信啥,真当自己是个秤砣,重心放在白榆身上,可他没有办法忽视那把刀。

    他是怕的、惧的。

    可心底有另一个声音提醒他:

    杀了他,就不会死了。

    活下去像是一种诡异的诅咒,在一瞬间占据高位。

    苏雪醅握紧了那把刀,手心被硌得很疼。

    可是他的刀不抖了。

    “别害怕。”

    白榆握紧了他的手,也握紧了他的刀,刀尖对着蓝摩的腹部。

    同时,他也递给蓝摩一把刀。

    白榆用口型,轻轻跟蓝摩说:“不杀了他,他会杀了你。”

    他手臂从苏雪醅腋下穿过,暧-昧贴着对方衣服,隔得很近,那股独独属于苏雪醅的淡淡香气萦绕在白榆鼻翼间。

    白榆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抵在苏雪醅的后颈上,雪一样的肌肤,被呼吸扫过的时候,会散出藕花粉的色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咬上一口。

    可白榆忍住了,他心脏铿锵,在期待着一出好戏。

    他抵着那块藕花色,在苏雪醅耳后轻声说:“他知道你要杀了他,所以他也拿了刀,他要杀你,你没有感觉到他的刀尖正抵在你柔软的肚皮上?”

    “唔!”苏雪醅被蒙着眼睛,也不知道抵在肚子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像是一把刀,突兀的抵在没有骨头的肚皮上,仿佛下一秒穿肠破肚。

    他握着刀,指尖无助的颤抖,他没有杀过人,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怕死”像诅咒,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可以做。

    是的。

    为了活下去,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包括杀人吗?】系统看他怂怂,故意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