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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芸,魏海要回去了,你真的不下去送送他吗?”

    管家轻轻叩了叩门。

    里面传出声音。

    “不了,我有些不舒服,不下去了。”

    听着管家离开的脚步声,夏水芸才放声哭出来,她才碰了碰魏海的唇就被推开了,还尽快让她和家里人说清楚,他不会订婚。

    夜晚的霓虹照着路上车流,天空渐渐飘起白色飞絮。

    下雪了。

    魏海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雨刮器,吴秘书此时来电,他顺手摁下接听,道:“什么事?”

    吴秘书还在医院,魏总让他照顾许梵,但所谓的照顾没什么分量,不过是让他随便看一眼,但许梵发烧厉害,昏死过去了,他才在医院待到了现在,于是想着把情况汇报一下。

    “昏死?也就是没死。”

    魏总语气凉薄,不出吴秘书所料,“那魏总您看 ,我需要安排个人看着他吗?”

    作为秘书,他还有许多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医院。

    魏海道:“不需要,你回去吧,等他出院你过来安排。”

    “好的,魏总。”

    电话挂断,车里再次陷入静默,只有雨刮器轻微有序的声音。

    在下一个路口,魏海转了弯,汽车朝医院方向开去,抵达医院已是晚上11点,护士台只有一个护士在值前夜班,听见走廊尽头的电梯开门声,不由得望了眼。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魏海打开其中一扇门,进了病房。

    咔哒,门重新关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走廊的光从门扉的一方玻璃上照进来 ,魏海打开一盏床头灯,他在许梵朝向的侧面坐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暖黄的灯光照着惨白的侧脸,丝毫没有一点回暖的迹象。

    许梵从昏死中醒来没多久,睡得特别浅。

    在走廊响起皮鞋声时,他就醒了,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床单,面前有阴影,但他不敢抬头。

    “不是说昏死过去了吗?”

    许梵不回答。

    魏海又问:“感觉好多了没有?”

    轻描淡写的态度,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表面是人,内心是可怕的魔鬼。

    许梵又开始抑制不住发抖。

    魏海又道:“在医院别影响别人休息,所以,最好还是别发出声音。”

    话落,手探进了被子里。

    夜深了,小护士有些打瞌睡,手支着下巴,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调子比惨叫低,又像是半夜鬼在哭,不过很快便没了。

    她想着是哪个病房的病人有什么事,于是在病房外走了圈,没人说话,也没人摁呼叫铃,于是回了护士台。

    从被子里收回的手沾满血。

    如果皮肤上划出一道伤口,它不停溃烂,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可要是刚结痂就把痂痕挖掉,好比凌迟一样痛苦。

    许梵再次昏死过去。

    高烧没退,又是重创。

    魏海从床边起身,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再不多看许梵一眼后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许梵进了手术室。

    外科的白班护士在治疗室拆盐水,注射加药,几人叽叽喳喳八卦病房的事。

    “诶,你们说12床的病人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小手术还反复做两次,昨晚干什么了呀?”

    “昨天是你后夜班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