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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世?开什么玩笑?”

    许梵慢慢松开张秘书,目光依旧直愣愣地盯着对方,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忽然之间笑了,“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呢?就为了逼我出国?”

    “许少”

    “别再编什么瞎话,你直接告诉我,我爸在哪儿?我会跟他谈,不需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张秘书一时间无言以为。

    许梵问道:“我的手机呢?”

    问完他就已经看到自己的手机在哪儿了,安安静静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些曾经放在车里的物品,纸巾、车载摆件等零碎物,用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

    他拿过手机,因为车祸,屏幕上纵横交错着裂缝,但是手机性能好,还能用。

    找到他爸的电话打过去。

    “您好,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呵,”许梵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张秘书说:“老头子现在会玩的花样还挺多啊。”

    他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有何变化,但张秘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强裝无事,含着笑意,却已是通红通红。电话一遍遍的播,回应的,是一遍遍重复的内容。

    一夜之间父亲去世,母亲落难。

    谁都无法一时之间接受。

    许华清的电话打不通,他又改成打高钰电话,边翻通讯边轻松说:“你是没听见我妈之前是怎么演戏,那叫一个逼真。”

    张秘书还是没有说话。

    电话再次拨打,同样关机。

    “演戏要演全套,我懂,”许梵点点头,将手机放回柜子上,问张秘书,“你不是说她在重症监护室吗?你带我过去,我看看她裝得像不像。”

    张秘书无声叹息。

    “许少,您还在吊水,等吊完了再过去,而且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只能在外面看一眼。”

    “他们要演戏,我不得配合的好一点?”

    说完,他直接扯掉了手上的吊水,倒流的血液从细小的针头处洒出来,干净的病号服染上点点猩红。

    张秘书一惊,“许少!”

    许梵已经快步出了病房。

    他要快点揭穿他爸妈的把戏,什么去世,什么重症监护室,玩得花样一套一套的,他记得那天早上他去公司前,高钰还拉着他多吃了一份火腿煎蛋,老头子终年不变的叮嘱,别再吊儿郎当。

    但刚出病房,就有一男一女冲上来。

    女的五十岁左右,面色蜡黄憔悴,头发随便在脑后扎成一把,男的二十出头,面相和女人相像,应该是母子俩。

    女人歇斯底里过来拉扯许梵,“你个小畜生终于醒了,开车撞了人你想去哪儿,马上给我们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样不能少,赔钱赶紧的赔钱!”

    “对,马上赔钱!我爸的住院费手术费还等着你来交呢!”

    男子帮腔,拿手指指着许梵。

    有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官一直守在病房门口,此时立马上来劝说,张秘书也紧随出了病房,走廊上一片乱哄哄的。

    “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其中一位警官劝说。

    女人拔高音调,“怎么好好说,我男人还躺在病床上呢,他折了一条腿,一条腿啊,让他以后怎么开车,这小子既然醒了就必须拿出个说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