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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舟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楚归荑的手腕,摸向她腰间,轻车熟路地取药为她敷上。

    白嫩的柔荑被滚烫的茶水淋透,泛着白茫茫的灼热烟气,皮肤转为殷红,不等水泡出现,就被药粉给压了下去。

    上药完了,楚归荑像个小孩子发脾气一般骂骂咧咧地打开沈晚舟的手。

    姣好的脸上,腮边鼓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包。

    沈晚舟还想说楚归荑翻脸不认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得鱼忘荃,却被楚归荑这般模样给逗笑了。

    戳了戳楚归荑气鼓鼓的脸蛋,眼眸雪亮,疏朗笑道:

    “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儿了~”

    “要你管~!”楚归荑双手环胸,一副倨傲的模样,扭头扭得厉害看向一处,怒火中烧,实在是不需要热水下肚来暖身子了。

    孟伯浅笑,拾起了茶杯,安置于一处。

    楚归荑深觉这二人在自己身边,总有什么压着自己,轻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瞥沈晚舟。

    只见他双手开始发黑,正用一方锦帕擦拭,楚归荑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掺了毒,一不小心毒到了沈晚舟。

    沈晚舟一转头,便与楚归荑对视,将手展示到楚归荑面前,怪道:

    “小狐羔子又换药了~?”

    楚归荑呐呐点头,眸中有犹疑的光芒一转,无辜地轻咬下唇。

    “就手上的是新的,我其他的都……”

    说着说着,声音是愈发小了。

    闻言,孟伯忽然问道:

    “长公主她……?”

    “她没事~!”楚归荑听着长公主一词就来气,即刻出口止住对长公主的探讨。

    孟伯本知楚归荑这几个由姜灯舟带大的姑娘都喜欢在身上掺毒,但还不知这药还会不定时地更换。

    眼下听楚归荑这般说,便消了大半的担忧,想着长公主也毕竟是云衍的亲姑姑,楚归荑再怎样都不会谋害于她。

    沈晚舟还在气定神闲地擦手,“药呢~?”

    听沈晚舟问解药,楚归荑立刻伸手摸向衣袖中。

    顿了一下,唇边僵硬地勾起,答道:

    “没带,在家。”

    没有一声苛责、一个白眼,两人便将楚归荑撂在了一边,谈起了事儿来。

    正好楚归荑倦意袭来,又不知何时被沈晚舟抱在了怀里,在阁楼下。

    恍恍惚惚听到孟伯叹道——“为虺弗摧终贻戚,我谋不用复奚论。”

    她睡得昏昏沉沉,肌肉记忆又使她立刻攀附在沈晚舟的脖颈处,答道:

    “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这一语,惊得孟伯以为楚归荑方才是在假寐,听到了二人谈论柳相与戚侍郎的对话。

    沈晚舟唇边勾笑,对着楚归荑甜美的睡颜道:

    “我还要问狐狸要解药,小狐羔子还睡~?”

    孟伯听此,也不便打扰了,二人点头相离。

    抱上了熟悉的阁楼床榻,沈晚舟疼爱地捏了捏楚归荑粉扑扑的脸蛋,沙哑唤道:

    “毒害了亲丈夫,还理所当然地酣睡~”

    楚归荑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长眉微凝轻挑,眉目间如烟笼寒水一般,眼睛透开一丝缝,撒娇一般说道:

    “在我身上,阿大自己找~”

    沈晚舟微牵唇角,脸上笑意直达眼底,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小骗子”,随即声音低缓下来,虚压在楚归荑身上,启唇道:

    “真要我自己找~嗯~?”

    回应沈晚舟的,只有楚归荑不假思索的点头与软软糯糯的一声——“嗯~”

    似乎是在鼓励着他手足的撒野。

    沈晚舟抬手为楚归荑摘下耳际的明珠坠子,卸下满头珠翠,身影笼在夜色烛火的光圈下,无波无尘,仅一人便是清冷非常。

    而见他手里的活计,又像是为小娘子梳洗的郎君。

    楚归荑撑起半个身子,在沈晚舟靠近之时,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襟,神态亲昵,声音娇媚,宛若春水:

    “我理不好,阿大脱了吧~”

    未等答应,楚归荑目光游离,唇角浸润着玩味的笑,开始肆无忌惮地动起手来。

    “阿大找到药了吗~在里面,最里面~”